法國·巴黎
結束了今天的課業,已經臨近晚上十點。周錫京坐在回別墅的車裏,心下卻很是不安。
她讓司機加快速度,看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樹影,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推開別墅的門,室內是意料之中的一片黑暗。
周錫京拍開頂燈,餐廳那張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卻一口未動。
美味的食物失去了熱氣,早就不複剛擺盤時的美麗。芝士和熱油凝結成了塊狀,熱騰騰的湯品黏在湯盤裏成了一團漿糊,無聲的訴說著它們被主人冷落遺忘的委屈。
錫京把包扔在沙發上,大步上樓,一腳踹開那扇屬於劉rachel的房門。
房間裏也是一片濃稠的黑暗,帶著濃鬱的酒氣,壓的錫京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打開大燈看著眼前的情景,幾乎要落下淚來。
黑色的絲質睡裙包裹著rachel纖秀瘦弱的身軀,她赤著足,靜靜地躺在地毯上。
rachel雙目緊閉,烏黑的卷發蜿蜒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越發顯得她脆弱蒼白。
她身旁堆滿了橫七豎八的空酒瓶,滾在一邊的還有一個沒蓋好蓋子的安眠藥瓶子。
周錫京衝過去搖了搖那個安眠藥瓶,聽到裏麵滿滿的藥片回響聲,才鬆了口氣。
錫京把酒瓶子都收好了踢到一邊,然後往rachel身上蓋了條毯子,才退出了房間。
幫傭們和廚師聽到了錫京回來的動靜,已經從隔壁的獨棟傭人房回到別墅,在餐廳給她重新準備著晚餐。
管家是個地道的法國老太太,錫京半躺在沙發上回了她的問候,詢問道:“今天rachel小姐吃飯了嗎?”
管家太太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帶著擔憂:“早上隻喝了一些牛奶就躺在房間裏了,並不許我們進去。”
“還是不讓人陪著嗎?”錫京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上華麗的浮雕。
“是啊,不讓人陪著。”管家太太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起了一絲難過:“天剛黑就去酒窖拿了酒,讓索菲亞拿了冰塊和杯子,關了屋子裏所有的燈躲進房間裏喝酒去了。”
錫京擺擺手讓管家和幫傭們出去,那位慈祥的老太太卻轉過頭說了最後一句話:“酒窖裏的酒又快沒了,您看看還要補上嗎?”
“補吧,”周錫京揉揉發酸的眼眶:“記得,挑酒的時候務必要最最好的,差一點年份和其他次一點莊園產的都不要。”
“那是當然的,我美麗的小姐。”
看著幫傭們魚貫而出,錫京也失了食欲。
她掏出手機請了個長假,窩在沙發上拿起了畫板慢慢畫著設計圖。
淩晨兩點
周錫京聽到了樓上傳來的輕微動靜,漂亮的臉上浮起了怒氣。
她扔掉了畫板上樓,打開了rachel的房門,拍開了頂燈開關。做完這一氣嗬成的動作,錫京憤怒的瞪著地上的那一小團。
地上坐著的rachel因為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強光,眯起了她那雙漂亮的小貓眼眸。
錫京抱著雙臂瞪著她:“這次睡了多久?還有記憶嗎?”
“沒有了。”
“還好別墅裏安了恒溫空調,不然大冬天的我真害怕凍死你。”周錫京憤怒的踹了一腳在幾個小時前她剛收拾好的空酒瓶:“隻有這些難喝的苦東西能帶給你安全感嗎?”
“別生氣。”rachel抬起頭,精致的小臉顯得有些蒼白:“我隻是心裏難過。”
看著rachel慘白的小臉,錫京的怒氣平複下來:“爬起來去洗澡,我讓廚師現在起來給我們做飯敢不吃你就死定了。”
劉rachel有些遲疑:“這時間點叫醒廚師不太好吧。”
“我們付的工資足夠他24小時連軸轉了。”錫京翻了個白眼:“馬上去洗掉你這一身酒氣,熏死我了!”
當劉rachel裹著浴袍下樓時,周錫京正板著一張漂亮的臉,用叉子猛戳著盤子裏的烤雞,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
壁爐裏燒著旺旺的火焰,火苗跳躍著閃著溫暖的光芒。
投屏電視在播放著韓國國內的財經新聞,不少熟悉的麵孔在電視上閃過,這是錫京表達想家的一種方式。
rachel心頭縈繞著的陰鬱感被錫京帶來的煙火氣息驅散了大半,她有種被拉回人間的踏實感,覺得自己不再是深陷在黑夜裏孤獨前行的遊魂。
看著rachel落座在餐桌裏,終於拿起了刀叉進食,錫京挑了挑眉:“一個狗男人而已,別把自己搞得這麼慘。”
“你知道不止是狗男人而已。”rachel叉了一塊甜點送進嘴裏:“我是在傷心自己沒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