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王在安王府前做的那出,也沒人無眼色的去灌酒,麵對漣王擠眉弄眼的問詢他也隻當沒看到,其他王爺更不會那麼不識趣,於是天色尚早,安王就進了新房。
我自覺垂眼在門邊等候,已經進去的人又倒退出來問我,“你幹嘛?”
我回,“奴婢在門口候著呢。”
安王更不爽了,他這一天臉色就沒好過,“不是讓你跟在本王身邊嗎?你還敢違抗本王命令不成?”
“……奴婢不敢。”
安王懶得多言,“跟上!”
房中的人將門外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梅泣雪幾乎將手中帕子揪碎。
她心中恨,恨安王絲毫情麵也不給,更恨一個小丫鬟都比她重要,但是梅泣雪聰明,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喜娘遞過一杆秤,小心說,“請安王殿下揭蓋頭。”
現在誰都知道安王很是不滿意這婚事,喜娘經手這麼多個大婚,還是頭遭這樣戰戰兢兢。
安王淡淡看了一眼床上坐的人,將杆秤接過,喜娘可真是鬆了一口氣。
安王漫不經心的將杆秤一挑,露出新娘嬌豔欲滴的麵容。
梅泣雪眼眶微紅,嘴角卻是一抹笑,羞澀可人,強忍住委屈的模樣格外惹人心疼。
安王頓了下,梅泣雪眼裏閃過一抹微不可聞的喜色。
安王這是驚豔到了嗎?
梅泣雪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自信的,往常安王那般無視她,肯定也隻是沒有好好瞧過她。
“看著挺麵熟,”安王轉而問,“是不是跟你一道見過?”
我惶恐,安王這種事怎麼能問我呢?屋中人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我身上,坐在床上的人手中帕子已經不能看了。
我頂著壓力硬著頭皮說,“回殿下,您見過主母的,說來也是有緣分,麗貴妃壽宴當日,您還在宮門口與王妃碰見呢!”
我認為我的用詞十分之委婉,甚至將梅泣雪當日刻意找上安王給說成是兩夫妻之前的相見緣分。
果然,梅泣雪的臉色好了不少,羞答答又很是柔弱的說,“三殿下或許當時太過忙碌,所以對泣雪印象不深,泣雪能理解的。”
安王卻是撇了我一眼,“你倒是記性好。”
我低頭,“殿下繆讚。”
這沒心沒肺的丫鬟!
安王說,“你們都出去!”
喜娘反應過來,“哎呦,殿下你們還沒吃餃子呢!”
安王不語。
我使了個眼色,喜娘明白過來,接過旁邊丫鬟手中托盤到新娘麵前說,“安王妃,您這一天滴水未進也該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梅泣雪夾起一個餃子輕咬一口,卻是難吃得她想吐出來。
“哎不能吐,安王妃,這餃子生嗎?”
“生。”
喜娘興高采烈,“生就對了!祝安王爺與安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安王揮手,“都出去吧。”
梅泣雪聽此很是羞澀,雖然安王方才給了沒臉,但是現在這般急切的樣子讓她心裏的氣都消下去不少。
這是她愛慕的三殿下啊,高傲優雅,不同於世人的庸庸碌碌,仿佛是遺世獨立的存在。
我跟隨著人群退下。
“蕭情姑娘你回房歇息吧,殿下今夜估計不會再叫喚你了。”從方才起就在門口等候的展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