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殿下喜歡她什麼?”
貼身丫鬟毫不猶豫答道,“除了那張臉,那丫鬟毫無長處!”
梅泣雪想到了昨日看到的事,緊鎖眉頭,“可是殿下就是喜歡她!”
貼身丫鬟也說不出話來了。
“你說,本王妃為何就入不了王爺的眼,他當初也同意這門婚事了啊。”
梅泣雪儼然忘了她當初如何尋死覓活的求爹爹了。
但其實她說的也沒錯,安王如果真不想娶,他要是真想拒絕,皇帝也不是不能通融。
但是安王明白,不管早晚,他總是要娶妻的,既然如此,他不如少惹皇帝生氣。
至於安王為什麼對女色,包括娶妻如此排斥……這就得問他了。
丫鬟帶有憂色,“王妃,那個丫鬟不管怎樣,也都越不過您去的……”
梅泣雪目光堅定,“不,殿下隻能有我一個!”
貼身丫鬟心一咯噔,“您的意思是?”
外麵的陽光照亮梅泣雪的半張臉,看清了幾分狠意。
“時間久了,殿下總能忘記她的,本王妃再怎麼說也是殿下明媒正娶進來的!”
梅泣雪自知事之時就聽過安王的名號,後來參加一個宮中宴會,遠遠便見到了安王,從此芳心暗許,死心眼的將滿腔少女情懷放在他的身上。
換作以往,梅泣雪是絕不相信她能喜歡一個人到這樣的程度的。
更別說如今成為了他的妻,那就別想她還能回得了頭。
“你是本王身邊的丫鬟,不關王妃的事,你無需顧及她。”
我突然為梅泣雪感到悲哀,雖然我沒有這個立場。
“……是。”
我回頭望了一眼較遠的建築,心中為這樣的自己悲哀。
我初到這個世界時還尚且因為溫傾城殺人而感到驚恐,如今的我卻要親手去將一條人命逝去。
我真可怕。
安王看了我好半響,說,“今天的你怎麼舍得打扮了?”
“頭一次正式見王妃,奴婢總得正式些。”
我身上的華服裙擺隨著風晃動。
安王沒有多說什麼,“下次臉上可以塗些胭脂,但是給本王一人看便好,你美麗的一麵留給本王就夠了。”
我沉默。
我以為安王會加劇認為我虛榮,畢竟這顯而易見。
安王這樣……讓我壓力很大啊。
“本王帶你回屋,病還沒好全,當心吹了風又加劇了,這麼不讓人省心。”
我低頭,“好,奴婢回。”
安王揉我的頭,“這麼喪氣做什麼?”
我回以他一個勉強的微笑,安王或許認為我是身體不適的緣故,沒有多想。
陽光明媚,安王的側顏完美。
他若是不刺人,那是極為美好的人。
隻是身處在他這個位子上,使得他不在意許多事情,甚至就連身體上的缺陷也不能讓他動容沮喪。
安王是極有魅力的一個男人,隻是他不屑於去像誰表達。
殿下,你要是像以前那樣該多好,如今這般對我好……實在讓我感到慚愧。
我好像是一隻窩在牆洞裏的老鼠,白日裏換上一身衣裳變化成了人,外裏光鮮亮麗,內裏卻卑鄙陰暗到極點。
我真看不起自己。
所以安王殿下……您能不能像以往那樣對我,至少……至少能讓我沒有那樣大的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