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關上門,卻看到謝爾於寧消失的夜色中漸漸走出一人。
我捂住嘴的手頓住,表情有一瞬間僵硬。
人已至眼前。
藍衣清雅,遺世獨立,俊朗溫柔。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說,“先生要給我解毒嘛?”
我感到無所適從與尷尬,前兩天除夕夜與他親吻完全就是情不自禁,後來每每想起我都感到懊悔。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或許應該說是聲色誤人比較恰當。
溫傾城笑了一下,“姑娘又糊塗了,喜慶的日子還沒過,你還得好好放鬆,更何況今日是姑娘的生辰。”
“……你怎麼知道的?”
其實不用問,謝爾於寧剛走,溫傾城就出現已經說明了原因。
溫傾城有禮的問,“可以先讓小生進去嗎,外麵冷,姑娘別感染風寒了。”
我猶豫了片刻,讓開路。
溫傾城走進來,視線在房間的擺設上轉著。
“姑娘生辰為何不告訴小生呢?”
因為覺得沒什麼必要。
也不是特意不去告訴,而是沒有時機告訴,所以也就不會特意去告訴。
“嗯……我也是今日才想起的。”
這話倒是沒錯,我確實是今日才想起的。
雖然在過年,過年氣氛也有,然而我絲毫不能感受到,也融入不進去。
今天睡到日上三竿,站在窗邊,看著雪後的陽光,莫名覺得缺少了什麼,後來後知後覺的發覺,今天初三。
大年初三是我的生日。
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一個人為我煮一碗長壽麵,而我每一次都會把長長的麵一口氣吃完。
而爸爸就會憨厚慈祥的看著我。
所以我中午才想著去煮一碗長壽麵。
正好謝爾於寧闖進來吃了那一碗麵,不然的話,今天應該也是平平淡淡的一天,沒有太多波折。
溫傾城此時也不會出現在這。
他除了研製解藥,就是在莊內四處奔走,朱老或者容華易的院子裏都是他的去處。
至於他具體做什麼,我不知道,隻知道他很忙。
現在難得他又過來了。
溫傾城點頭,後說,“既然如此,小生補送生辰禮物應該也還來得及,姑娘你說是嗎?”
我忙擺手,“不用不用了,先生有這份心意就可以,我受著你的心意就好,不用禮物!”
溫傾城不解,“可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都可以送你價格不菲的暖玉小生送你禮物有何不可呢?”
“……”
溫傾城是聽牆角了吧。
謝爾於寧送什麼他都知道。
“我……我就是怕太麻煩先生了。”
溫傾城說道,“小生不覺得麻煩,”他懷中掏出一個令牌,“還記得小生送過你一個黑白麵具嗎?上麵畫著陰陽兩道。”
我當然記得,我參加的第一個燈會,溫傾城又送我那麼獨特的麵具。
“……我記得……”
溫傾城看我這個反應頓了一下,“姑娘莫不是將麵具留在安王府了?”
我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怎敢丟棄先生的東西。”
我隻是想到溫傾城麵具給我的時候那若有所思的神情還有他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