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了嗎?”
謝爾於寧頭低得極低,我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看不到他的動作。
我腳早已痛得麻木,也沒什麼感覺。
我聽到謝爾於寧不耐煩的聲音,“等會兒就好了!”
我抬頭望天,還是個沒有太陽的陰天,但是現在有了謝爾於寧的外袍,暖和了一點。
“還沒好嗎?”過了一會兒,我又問道。
謝爾於寧沒回答我。
有這麼難搞嗎?
過了一會兒,我忍不住還想問的時候,感到腳下一鬆。
“好了!”謝爾於寧收起刀擦了擦汗。
我還來不及看眼自己的腳,謝爾於寧已經將我的腳放在自己懷中,他拿過我按住的衣角,拿出金瘡藥,“忍著點疼。”
於是我憋住疑惑,迎接疼痛的到來。
“嘶――”
金瘡藥是白色的粉末,倒在傷口上不是一般的疼痛。
謝爾於寧抬頭看我一眼,我正忍著疼痛咬著唇。
他頓了下,“麵部表情管理得真好。”
“……”他在說什麼欠揍的話?
謝爾於寧收起金瘡藥,把剛才撕破的衣角在我傷口上綁了個蝴蝶結。
“好了,完美。”他輕輕放下我的腳。
“能走嗎?”
“我緩緩。”我一邊把那個破敗不堪的坑洞填滿一邊說,“謝爾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謝爾於寧斜眼看我,“有話就直說。”
又來,早晨就說過這樣的話,每次要問點匪夷所思的問題她都是這樣的開場白。
“你的金瘡藥跟刀子是在哪兒找的呢?”
若是回到自己宅院拿的話,時間根本沒這麼短。
“哦,”謝爾於寧說,“剛才在路上碰到陳前輩……就是在泉莊裏隱退的高人,我向他討的。”
“……這樣啊。”
“嗯。”謝爾於寧在想等會兒這人要是走不了的話,他要怎麼送她回去。
“你以前做過這樣的活嗎?”我試探的問道。
“看容華易給別人治過傷。”
“所以你為什麼不直接請那位陳前輩來幫忙呢?”
“……”謝爾於寧揮揮手站起來,“人家是高人,哪來的時間願意來救你這個無名之人啊!”
好吧,我不配。
謝爾於寧說,“我扶你回去休息吧,李先生那邊我讓小川請過假了。”
“……”
謝爾於寧剛剛離開的那段時間,竟然連小川都見了?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隻身前來,不找人一起幫忙呢?
我在謝爾於寧的幫助下站起身,感受了一下左腳的存在,還挺樂觀的。
“有謝爾少爺給鄙人當拐杖的話,鄙人是一點事兒也沒有的。”
謝爾於寧對此的回應隻是冷笑了兩聲。
看來傷得還不夠重,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半盞茶的路我用了一柱香時間走回去。
進屋我就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謝爾於寧不滿,“說過我不嫌你重,你還不讓我抱,自作自受!”
我切了一聲,讓個孩子公主抱我,我多沒有麵子啊。
謝爾於寧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一個侍女走進來行禮,“蕭姑娘,讓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我上下看了下自己,是很髒,但是讓人幫我洗漱就算了
“不用了,謝謝。”
“你去準備熱水。”謝爾於寧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對侍女這樣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