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謝爾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謝爾於寧一邊想著她又來這個鋪墊話,一邊卻恨不得她再多說幾句,說到天黑她就不會離開了。
“你跟謝爾大小姐之間的矛盾能解決就解決吧,你別傲嬌了,你們到底還是姐弟,沒隔夜的仇。”
顯然是來不及的。
謝爾於寧眼神示意我往前,我往後縮了縮。
“你快點嘛!”
“有好事我才快。”
“真沒壞事。”
你這個樣子我很難相信。
謝爾於寧噘嘴很不開心了。
還是個少年,小臉稚嫩。
我開始退讓,拿著毛筆上前。
我走到謝爾於寧身邊時,他衝我笑了一下。
我往後退了退。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過我手裏的毛筆沾了墨,然後雙手按著我的肩讓我坐下,這時才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笑意。
“來,幫我抄吧!”他把毛筆又塞給我。
我呆若木雞。
謝爾於寧方才讓人做出退讓的少年模樣消失無蹤。
呆過後我才看清麵前的書籍。
墨子、老子、孔子等各種有名的思想家的成名書籍都在這。
“……”謝爾於寧這是讓我幫他抄的意思?我握了握拳頭,咬牙說,“我覺得你在找打。”
謝爾於寧絲毫不受影響,說,“你來都來了,幫我抄抄嘛!過幾天李先生就要來了,要是看到我還沒完成抄寫任務他會罰我加倍的。”
我才不信他說的鬼話,“你都出莊一趟回來了,教書先生還會追究你的責任?”
被人拐賣差點回不來泉莊,教書先生難道還不能網開一麵?
我認為謝爾於寧故態重萌,開始尋機報複我。
畢竟他一直在記恨我剛“買下”他時候的言行舉止。
謝爾於寧不開心了,“你那什麼表情!嘖,李先生雖然溫文儒雅,哪裏都好說話,但是某些方麵卻是執呦得可以,比如說學問方麵,他是半點也不會做出退讓的。”
所以即使知道學生被拐賣了,教書先生也不能網開一麵。
大概隻有學生重病垂危起不來床,或者手斷腳斷沒有自理能力,李先生才能網開一麵。
我吐槽這個尚未謀麵就留下深刻印象的李先生。
實在太不通人情,並且像個呆瓜似的。
對學問這樣偏執,李先生一定是個老頭子吧,說不定像朱老一樣滿頭白發,或者再不濟也像方才的紅翁一樣,滿身威壓。
這不,平時囂張慣了的謝爾於寧都那麼害怕這位教書先生,偏偏言語之間又帶著尊敬。
教書先生真乃奇人。
然而就算真是個能讓謝爾於寧不叛逆的奇人也不能使我答應這樣的“不平等條約”。
我絲毫不容情麵,“你自己抄便是,喊我來做什麼?”
謝爾於寧耍賴,“我這不是抄不完嘛,你趕緊幫我抄!”
“理你才怪。”
“你說要幫我忙的!”
“我什麼時候說了?”
“不管,你就要幫我抄!你就說你要不要!”
謝爾於寧儼然一副我敢拒絕就不讓我出這個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