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人俊瞪大眼睛,看怪物一樣看著唐川。
“那你……”高英有點蒙,“你承認字條是你寫的了?”
唐川實話實說:“我的確是約了高大娘子在映月樓見麵,但隻不過是想將劉管事的遺物拿給她辨認,而且不到一刻鍾我們就分開了,再往後她去了哪兒,我真的不知道。”
見眾人一臉不信的樣子,唐川繼續解釋:“從映月樓出來之後,我跟大娘子往不同的方向,她回高府,我則是回到縣衙討論劉管事墜崖一案的案情,這些,當時在縣衙的幾位兄弟都能作證。”
方人俊用力點頭,還有兩個昨天見到過唐川的衙役也跟著點頭表示證明。
高良德冷笑:“你幾時離開的映月樓,又是幾時回到的縣衙,中間又去做了什麼勾當,誰知道?”
唐川遲疑了半天,提議道:“去問問映月樓的人,再問問守門衙役,就知道了。”
高英一伸手,從人群後拽出一個人來。
“這是映月樓的掌櫃,他清楚記得你是巳時一刻離開的!”
映月樓掌櫃被眼前場景嚇得臉色蒼白,他連忙點頭:“是,這位衙役確實是巳時一刻結賬離開的!”
高良德冷哼一聲,對唐川發難:“敢問唐衙役,你又是幾時到縣衙的呢?”
掌櫃都叫來了?看來是有備而來呀!
唐川不像古人一樣有看著日頭就知道時間的本事,但是由於著急,他從映月樓出來後並沒有停留,而是急匆匆的直接就往縣衙跑,他大概估計了一下,估計也就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
剛要回話,這時突然從人群後麵傳出來一個聲音。
“啟稟孔縣令!”
眾人自覺朝聲音的方向望去,閃開一條路來。
唐川一看來人,心頓時就是一沉——是邵景弘!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邵景弘總給唐川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邵景弘目不斜視來到孔子渂麵前,抱拳道:“啟稟孔縣令,卑職昨日在縣衙門前當值,正好見到唐衙役急匆匆地從外麵回來。”
孔子渂連忙問:“那是什麼時辰?”
“剛剛午時!”邵景弘斬釘截鐵地回答。
“哼!”高英先是冷笑,然後不懷好意地問道:“唐衙役,中間將近一個時辰,你去哪兒了?”
唐川把目光投向邵景弘。
他為什麼要說謊害自己?是為了之前的過節而報複?
唐川審視著邵景弘,對方泰然自若,一點心虛的表情也沒有。
高良德這時卻再次開口,語帶威脅:“孔縣令,這位唐衙役一向與我高家不和,我現在懷疑他劫持小女秀朱,人證物證都在,孔縣令不將人先下獄?”
高英也在一旁火燒澆油,嚷嚷道:“嚴刑拷問!往死裏打!看他敢不說出我姐的下落!”
他還記著被唐川打刑杖答道下不來地的仇呢。
孔子渂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自動忽略高英的話,無奈地揮揮袖子:“來人!先將疑犯唐川收押起來,待本縣徹查此事,再做定奪!”
看著高氏父子誌得意滿的模樣,唐川嘬了嘬牙花子,突然意興闌珊。
我這邊巴巴的幫人家抓賊呢,這倆可好,回頭就反咬一口!
好人這麼難做的嗎?
臨被帶走前,唐川冷眼看著高良德,淡淡地說:“高良德,說了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隻管揪著我不放,要是為此耽誤了救人時機,到時候你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