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薇薇!”萱萱衝她笑。
這薇薇長得和李萱一樣高，隻是她比李萱胖多了，圓圓的小臉，粉嘟嘟的皮膚，大眼睛，頭發在腦後梳了一個高高的馬尾，還卡了一隻粉色的發卡。此時這兩個孩子打過招呼後，就互相講起話來。陳玉便和薇薇的奶奶邊走邊聊天。
“咱們見過幾次麵了，也算熟悉了吧。”範奶奶瞅著陳玉，“你真像我兒子的一個同學。”
“是嗎？其實人像人的還是挺多的。”陳玉笑。
“我兒子有一本舊相冊，裏麵有一個小姑娘，仔細看，和你一模一樣!”範奶奶壓低聲音說，“哪是我兒子的秘密，他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把這小姑娘的相片貼在錢夾內層，到哪裏都帶著。是我兒子最喜歡的一個人。他的許多事我都知道，隻是裝作不知道。”
“那您仔細看看我，說不上我就是你兒子喜歡的哪個姑娘呢！”陳玉開玩笑，“你兒子叫什麼，或許我認識呢！”
“凡凡呀！認識嗎？”
“凡凡？”陳玉想了想，“不認識。”
“就算你是我兒子哪些年喜歡的人，可你結婚了，孩子都這麼大了，是又能怎樣呢？”範奶奶歎了口氣，又笑道，“孩子，你要是有認識的姑娘，或是離異的人，記得給我說一聲。”
“幹什麼？”
“肯定是給別人介紹啊!”
“那好，我幫您注意著點。”
和範奶奶，薇薇分開後，陳玉母女很快就回到出租屋來。
這是一間不大的院子，很典型的北方造型。長方形，大門的兩側各是二層小樓房。石灰的院子，白白的磚牆，紅色的琉璃瓦。陳玉就租了二樓的一個套間。鄰居是楊柳一家。對側的樓上住著柳晴一家。一樓住著房東太太。
這回兒房東太太正在院子裏給她的小火爐子添火，要在爐子上煮東西吃。她肥大寬鬆的衣服上沾了煤黑，灰白相間的頭發在風中抖動。老太太在農村生活了一輩子，幾乎沒有出過遠門，善良，能幹，頑固。她看不慣陳玉的時尚衣服，精致妝容，連她的苗條身材也有詬病，覺得好看沒有用，結實樸素健壯能幹粗活重活才是硬硬的道理。
“又去消費了，就會花錢!”她漂了一眼陳玉手中的菜，嘀咕道，似乎對陳玉的“好吃懶做”頗有意見，隻是不好發作。如果陳玉是她的女兒或是兒媳，就要讓她好看了。
但是陳玉對老太太的近乎苛刻的節儉從不理會，她認為在能力範圍內，對自己對孩子吃好些穿好些不是罪過，不是鋪張浪費，何況兩個孩子都在長身體。
對麵的柳晴看見陳玉回來，就伸長脖子笑眯眯的問：“陳玉，老實交代，出去跟誰約會了？”
“高樓馬路車輛風。”陳玉笑。
這柳晴是個高個子女人，由於不太注意形象問題，這回兒腰周圍和小肚子上長著肥肥的厚厚的脂肪，似包裹起來的水一樣，總要撐破衣服“忽啦啦”的湧蕩出來。她有事也會煩惱，可是沒有減肥的決心和毅力，每天拖著這身贅肉，又毀身材又吃力。
“人家的這個回答你可滿意嗎？”楊柳從她的房子裏出來，笑柳晴，然後去水池邊洗菜。她瘦小單薄，皮膚白白的，馬尾服服帖帖梳在腦後。
“這回答我當然不滿意呀？能滿意嗎？啥信息量都沒有!”柳晴笑著，又問陳玉，“你家李浩然給你打電話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