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陳凱悅旁邊，隨手把資料放在桌子上，稍微瞄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你找的是神經科的醫生？可我奶奶是植物人，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陳凱悅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找錯，你奶奶的檢查報告裏有些數據有問題。”
慕寧慌忙拿起桌上的資料仔細看著，“哪裏有問題？檢查數值不都在正常範圍裏嗎？”
陳凱悅一把抽出慕寧手裏的資料，點了幾項數值，“這裏，還有這裏，數據非常不對，應該說明顯異常。”
慕寧低下頭仔細看著陳凱悅指著的數據，忽的抬起頭看著陳凱悅說：“你的意思，有人在藥裏動了手腳，隻是下手不太狠，所以……”
陳凱悅轉過頭看著電腦屏幕，把資料丟在一旁，指尖在鍵盤上點了兩下，“這些藥物應該是治療神經方麵的，確實不是什麼有毒物質，隻是老太太的身體不適應罷了。”
慕寧靠在椅子上，非常頹廢，“我爸已經把家裏的看護全都辭退了，打算再招一批人，不過這次應該會嚴格刪選。”
“你們再怎麼嚴格刪選估計都沒什麼用，人畢竟是人，不是機器，人是有感情的動物。”陳凱悅一臉平靜的看著電腦上的照片，冷聲說：“如果有人真的想對付老太太，他們總能找到機會，除非老太太死了。”
慕寧歎了口氣，坐直身子湊到陳凱悅旁邊，“老太太短時間裏應該不會死，不管是誰想對付慕家，現在殺了老太太對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你這樣找真的能找到於然說的那個人嗎？”
“應該不能。”陳凱悅停下手，轉過頭看著慕寧說：“你覺得有人對付老太太是為了對付慕家？”
“那當然，要不然他幹嘛非得和一個老太太過不去？”
慕寧兩手一攤，很快站起來，把資料塞進陳凱悅手裏，推著輪椅往外麵走。
“確實，一般人不會跟一個老太太過不去。”陳凱悅看著前麵不遠處的自動門，歎了口氣說：“可我覺得應該不是為了對付慕家，而是那個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說，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考慮殺人。”
“這是什麼邏輯？”
走到門口，慕寧拿起旁邊的傘，推著輪椅繼續往外麵走。
“邏輯就是，這個人想要名利，他想要成功，而不是為了成功把自己送進打牢，等著吧，如果現在的局勢發展和他所預料的不同，他應該還會行動。”
慕寧撐開傘，一手推著輪椅一手舉著傘，“那看來我得二十四小時看著我就奶奶。”
這會子的雨下得有些大了，路上少了不少行人，隻有醫護人員還在頂著風雨奔波。
前方不遠處駛過一輛車，四周濺起的水花非常大，略有些不平整的路麵很久之後才恢複平靜。
“慕寒好像很愛老太太。”
慕寧點了點頭，挑了比較平整的路麵繼續往前麵走，“他父母死了之後他就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他們的關係非常好，所以他很想治好奶奶，可偏偏是植物人，治療起來非常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