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鮫人的眼一下就亮了,很是熱情地湊了上來。九歌一下就覺得,這不該是個鮫人,他該是屬狗的吧,瞧這尾巴搖的,都要上天了。
“誤會,誤會,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叫二位使者見笑了。隻是,非歡君上呢?怎麼不見他?”這鮫人說到那非歡居然還有些羞澀……九歌震驚,她沒看錯吧……
九歌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回答得很是傲嬌:“我家君上豈是閑人?君上不來定是有更要緊的事兒!你這好生沒規矩!”
“是是是,這位使者說的是。”那鮫人族五長老點頭如搗蒜,這般狗腿的樣子,真是辜負了這張好皮囊。
“不知使者可有帶信物來。”
信物?她哪裏來的什麼信物?
原來這鮫人族也不是傻到家啊。
“本君道是何方神聖駕臨呢。本君在此處也好些個日子了,從未見過像今日一般仙氣興盛,不想原來是曜朱戰神。”九歌正準備給這個鮫人一下叫他安生生地睡一覺,就見一個著了身紫袍的男子很是輕易地撕開了她先前設下的仙障,站在他們麵前衝曜朱笑得很是溫潤。
“非歡君上果然在此地。”曜朱抬眼,眼裏閃過一絲波瀾,“別來無恙啊。”
“別來無恙。”
原來這就是非歡。
非歡這個名字有點意思,難不成是取自“非歡獨慊慊,儂意亦驅驅”麼……
許是她才從戲園子裏聽了戲出來的緣故,九歌瞧著這個魔族的大君也像是個很有故事的呀。
“君上!您來了!這兩個又是誰?”鮫人族的五首領一下明白過來自己被戲耍了,對著她和曜朱齜牙咧嘴。
真的是前功盡棄啊,這個非歡怎麼來的這麼不是時候。
“你該是長了耳朵的吧,本君方才喚他什麼你聽不懂嗎?蠢貨。”非歡這人聲音倒很是溫柔,但是說話是真的不中聽啊。
九歌瞧著那個鮫人五長老一下閉上嘴老老實實地不敢出聲的乖巧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卻不想引起了他的注意。
“誒?這便是九歌上神吧,倒是真與舍妹花朝長得很是相像啊。”非歡很是不客氣地坐在了桌子旁,瞅著九歌就笑了,“不過真要比起來,本君覺得還是我們家的花朝更好看些。”
九歌強按下了一口酒吐他臉上的衝動,得虧她是個定力很強的老神仙。但是,哪有這麼講話的……是真的很不中聽啊。她在心裏暗暗腹誹。
不對,花朝何時成了他的妹妹?這麼想著,她也這麼問了。
“花朝怎麼會是你的妹妹?”
非歡屈著手指,拿指骨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語氣很是輕柔:“因為她足夠優秀啊。自然就配當本君的妹妹了。”
“其實,你也不差。”
九歌聽了這句話,第一反應便覺得眼前這位魔族的大君,是個很裝模作樣的人。披著一張人皮,不幹人事兒。
“不知非歡君上可是來有什麼要緊事要辦的?”曜朱一開口,九歌就覺得這個屋子裏有些冷了。
“曜朱戰神不必同本君演戲。本君來這兒是為了什麼,又要做什麼,曜朱戰神不是早就猜得清清楚楚了嗎?”非歡伸手幻了個玉杯出來,給他自己斟滿酒。他倒是臉皮厚得很,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