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係,她很快就知道了。

當鬱沉秀發現錢匣子突然空了許多時,不明就裏的她劈頭蓋臉將掌管錢匣子的小丫鬟一頓指責。

小丫鬟委屈地拿出賬本,“小姐,奴婢真的沒有亂花。”

鬱沉秀一翻,這才恍然驚覺,王姨娘這一個月內已經不知不覺順走了多少銀兩首飾。

鬱沉秀的私房其實並不算少,但離開殷家總不可能還帶著殷家的鋪子地契吧?所以她走時身上帶著的大多是些銀票首飾,其他東西分毫未取。

本以為到了汝陽侯府能得些私產經營,沒想到汝陽侯府財力如此不濟,已然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別說分給鬱沉秀私產了,能不伸手朝鬱沉秀要銀子,便是眾人顧忌麵子。

王姨娘可不管這麼多,反正什麼東西隻有拿到自己手裏才是最實在的,這些日子發現鬱沉秀這裏有機可乘,自然緊追不放,見縫插針地從鬱沉秀這裏搜刮銀子。

這般一來二去,鬱沉秀還無知無覺,王姨娘卻已經賺了個盆滿缽滿。

事到如今,鬱沉秀也不可能開口讓王姨娘把銀子還回來,畢竟王姨娘收了銀子確實幫她良多。

鬱沉秀這樣想著,又覺得渾身充滿了幹勁,仿佛夢寐以求的明天就在自己眼前。

但總有人對此深惡痛絕,並且義憤填膺。

鬱知霜打探了數日,終於知道了老侯夫人又在折騰什麼鬼把戲,氣不打一處來。

“她也配!?什麼東西!說出去也不怕丟人?!”鬱知霜俏臉氣的通紅,實在是沒想到老侯夫人還打著這種主意。

“知道那個嬌滴滴的真小姐不行了,想讓我去?憑什麼!?真當我們二房是軟柿子,任人差遣隨便欺負!?還讓我和她一起去學禮儀?!怎麼!?還想著我和她公平競爭擇優錄取?!”

“老虔婆!想得美!”

鬱知霜呸了一聲,看著老侯夫人院子的方向眼神如刀。

難怪娘親回來那般反應!

實在是欺人太甚!

無恥至極!

真當那吃人的牢籠是什麼香餑餑不成?!也不看看每年埋骨橫屍的有多少妙齡少女!

何氏生怕鬱知霜像殷知寒一樣直接拎著刀衝到老夫人麵前去,連忙出言安慰,“霜兒別急,今年年底你爹回來我們就跟他走。”

鬱知霜冷笑,“大姐姐真是所料不錯,這群人骨子裏都快爛透了。”

不去勸兒郎上進,反倒想辦法折騰姑娘家,汝陽侯府的門風何時這麼淪喪!

鬱知霜是徹底不放心汝陽侯府了,“我去接知山下學。”可不能讓知山被教成那樣!

鬱知山在京學裏念書,這是專門為京城達官貴人子弟所創辦的學堂,每年京學畢業優秀者,有諸多直升國子監的學子。

可以說,日後的升官之路已然平步青雲。

京學的門口常常是各府的小廝伴讀來往等候的地方,快到下學的時候,周圍更是人潮如織,就等著自家的寶貝少爺們下學出來,順順利利地把他們接回家。

鬱知霜並不著急,悠然坐在門口的茶肆裏,一邊聽著旁邊的家丁小廝們閑聊著京城的各路小道消息,一邊算著鬱知山的具體放學時間。

門口陸陸續續有學子出來,鬱知霜頭都沒抬,篤定鬱知山不會此時出來。

待到天色昏黃,京學門口已然人煙稀少時,鬱知霜這才起身張望。

鬱知山年紀小,性子憨厚,從來都是堅持到學堂關門才出來。

笨鳥先飛,鬱知山課業上不懂的,一般都會拿到課下問完夫子,再完成好今日的課業才收拾出來。

與鬱知山形成反麵的是鬱知墨,這位小少爺也是堅持到學堂關門出來,不過卻是因為貪玩。

夥同京城裏最頑皮的那一群孩子上房揭瓦,就是不願回家。

兩人都是等到京學關門才出來,原因卻各不相同。

在門口狹路相逢,粉雕玉琢的小少爺頤指氣使地讓身旁憨厚穩重的哥哥代寫作業,自己老氣橫秋地背著手像個大爺一樣出門。

鬱知山好脾氣地拎著鬱知墨的課業出門,見一天沒見的姐姐笑盈盈地立在門口,喜出望外。

“姐姐!”

鬱知霜一看兩人的動作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實在是欺人太甚!

鬱知霜上前奪過鬱知山手上書包直接扔給鬱知墨的書童,“拿好你家少爺的東西,回去他還得用。”

鬱知墨瞪大了眼,“鬱知霜你有病嗎?!我和山哥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有什麼關係?!鬱知墨,你和誰沒大沒小的!?再怎麼樣我也是你二姐!說話給我放尊重點!”鬱知霜才不慣著鬱知墨。

“你這一個月都沒寫過作業了吧!?怎麼?!真以為大姐姐不在你就瀟灑自由?!沒人管你是吧?!”鬱知霜二話沒說上前揪著鬱知墨的耳朵,“這可不是在府裏,我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