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中的煙杆子順著手心滑落,裝滿了煙草冒著火星子的煙鬥落在手掌上,發出的灼熱痛感讓他“嘶”了一聲,這才從呆滯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甘景明也早就聽傻眼了,就這麼呆在當場。
直到陸洲東淡淡一句“老逼登,東西還我”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
“靠!”
“姓陸的小子,能別一口一句一個老逼登嗎?”
“這他媽又不是什麼好聽的稱謂!”
甘景明咧著嘴罵了兩句,忽的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地皇印,又抬頭看了看神色淡然,好似不將一切放在心上的陸洲東,一咬牙,試著問道:“最後一遍,你到底上不上交?”
陸洲東神色淡然,一言不發。
甘景明嘴裏響起一道歎息聲,無奈搖頭一笑。
“老頭子從沒服過誰,這次,真是服了你……”
“東西還你,咱可不至於下賤到生搶別人東西的程度……”
頓了頓,甘景明哈哈一笑,“就算是老逼登,可老逼登也要麵子的不是?”
陸洲東對這個時而神經病,時而卻又幽默的老頭是一點脾氣也沒有。
有的全都是無奈。
接過地皇印,陸洲東小心翼翼的將其重新放回破布袋中。
這時候,甘景明湊了過來,背著手打量著陸洲東。
“這麼看著我幹嘛?”
“我臉上有花?”
“嘿嘿,小子,你夠狂啊!”
“居然連宗師級人物都不放在眼裏,還敢那麼蔑視咱華夏的威嚴……不錯,不愧是我看上的大孫子!”
“老逼登,你沒完了?!”
陸洲東閉上眼,努力的抑製著心裏的火氣,但太陽穴還是一蹦一蹦的。
這老家夥,前半句聽著還是人話,後半句怎麼就又原形畢露了?
“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找來的?”陸洲東睜開眼,狠狠地瞪了一眼甘景明,厲聲問道。
“整個吉鄉城,能有幾個收破爛的?”
“你這麼窮,隻會生在窮地方……”
“一個是城東老村,但老村現在人人是拆遷戶……”
“這不就剩下城北老巷了?”
說這話的時候,甘景明的嘴角滿是自信的笑容。
陸洲東無奈一笑,衝著甘景明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政法大學的教授,這邏輯能力……是有點東西。
“轟隆!”
驚雷炸響。
要下雨了。
二大爺揣好錢,跟幾人打了聲招呼,背著手慢悠悠的回院了。
甘景明還想纏著陸洲東,但被陸洲東無情關上的陸家大門攔住了。
“臭小子,老頭子還會再來的!”
聽著門外那匆匆離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耳朵貼在門上的陸洲東這才鬆了口氣。
這怪老頭,可算是走了。
半個小時後,豐盛的晚餐做好了,傾盆大雨也下了起來。
聽著雨聲,吃著晚餐,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吃過飯後,陸小小睡覺去了。
陸洲東卻是坐在床上,盯著手中的地皇印,抿嘴不言。
他發現了個事情。
他一直以為,越是老物件,就越有靈氣蘊養。
但似乎並不是這樣……
地皇印是西周的東西,夠老了吧?
但,無論是白天還是現在,陸洲東並沒有從這地皇印上察覺到絲毫靈氣存在。
不過,雖然並沒有察覺到靈氣的存在,但,他卻能感受到這地皇印之中……
似乎有別的東西存在!
“難道是……”
“神農醫篇?”
陸洲東眸光閃爍。
之所以要自己留下這方地皇印,並非單單隻是對那些個所謂的專家的不屑,更重要的是,他想,這地皇印中,或許真的藏有神農醫篇!
隻是自己目前還不得開啟這地皇印的法門……
神農醫篇,乃是醫道經典,正如甘景明那老逼登所說,習得神農傳承,可生死人,肉白骨。
若真是如此,解先天毒或許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雖是傳說,但隻要有希望,便值得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