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沉再走出去時,已經看不到楚熠的身影了。
這天下午顧沉回到家收拾去京市的行李時,腦海中總是浮現出楚熠紅著眼睛模樣。
晚上顧沉下樓散步,想最後看一看他生活多年的城市。
來到學校後麵的小吃街時,顧沉沒想到他會再一次看到那個眼熟的燒烤攤。
燒烤攤前依舊是排了長長的隊伍,還有人拿著手機偷拍燒烤攤小老板出眾的臉。
這時顧沉身邊走過兩個男學生,高個子男生驚訝道:“臥槽,那個那個烤串的,是不是楚熠啊?就那個專業前三,女生都說他好看的楚熠!”
另一個男生說:“是他,我昨天就看到他了。”
“嘖嘖,他和晏揚走的那麼近,我還以為他家也富裕著呢。”
“他家挺窮的,我以前和他一個高中,他爸把人撞殘進了監獄,這兩年應該出來了吧,他弟弟又有慢性白血病,靠吃藥維持,一個月吃藥就要一萬多。他媽又掙不了什麼錢,都是他掙錢。”
“好家夥,他還是罪犯的兒子,真可憐啊!不過知道他這麼可憐我心裏舒服多了是怎麼回事呢?”男生惡劣的笑著。
這話實在難聽,顧沉皺了皺了眉。
“我不覺得他可憐,反而覺得你這種隻會花父母的錢,自己一分也掙不到的廢物可憐至極。”
從一旁走出來的晏揚抱著手臂,滿臉的不屑。
男生麵子掛不住:“你他媽說誰廢物呢?我花家裏錢那是我家有,他想花還花不著呢,再說你晏揚就不是花父母錢的廢物了?你爸媽把你送國外鍍金,怎麼半年都沒到就回國了?”
晏揚:“管你屁事啊!”
男生被激怒,拳頭砸向晏揚,下一秒他的手穩穩停在半空,怎麼也動不了了。
他轉過頭,對上了一張嚴肅的麵孔。
顧沉抓著男生手腕,眼神淩厲:“不要打架。”
男生感到自己手腕似乎要被人捏碎了,他疼得齜牙咧嘴,瞪著晏揚:“行啊,打不過我還帶著親戚來?”
晏揚看向顧沉,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挑眉笑道:“他可不是我親戚,是我的保鏢,散打退役冠軍,你不是厲害嗎,和他比試比試?”
男生被顧沉盯得心驚肉跳,聲音沒了底氣:“草!就,就吹呢吧你!”
顧沉並不會真的和小孩子動手,他鬆開手,男生後退兩步,指著晏揚罵了聲晦氣,迅速拉著自己同伴走了。
晏揚扭頭看向顧沉:“叔叔我們又見麵了。”
晏揚穿了一套黑色棒球服,白白淨淨的臉在黑色衣服的襯托下,多了幾分英氣。
顧沉覺得這件衣服眼熟,隨即想起來,他第一次見楚熠時楚熠也穿著棒球服上衣,雖說兩件顏色不同,但都是同一個牌子,同一個款式。
顧沉心裏有些不舒服,點下頭就要走。
晏揚突然叫住他:“叔叔,你認識楚熠吧?我觀察很多次了,每次你見到楚熠或者楚熠看到你,你們之間有點不一樣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呢,像是尷尬但好像還有點微妙的別的,有點不太好形容。”
顧沉停下來:“有事嗎?”
“叔叔你真的好冷漠啊!”晏揚拉著顧沉來到桌旁,“上次手機的事我還沒好好謝謝你,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不用了。”
“別呀。”晏揚走向一旁賣酒水的攤位:“你等我一下!就一下!”
顧沉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看向小吃攤後忙碌的楚熠。
當晏揚拿著兩瓶飲料再回來時,發現桌前已經沒了人。
他歎口氣,坐下來著喝飲料想著這個叔叔實在是太難接近了吧!
可當他再抬起頭時,卻看到了向他走來的顧沉。
“叔叔,你去哪了?”
顧沉摸了摸口袋裏的藥膏,坐在了晏揚的對麵。
夕陽光暈落下,將他身上的冰霜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