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景泠才緩緩開口:“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你……都記起來了?”
景泠故作鎮定:“嗯。”
“以前的事……對不起。”
景泠抿了抿嘴:“以前的事……我現在不也很好的活著麼?而且……一句對不起,是有什麼魔力麼?”
寧頌秋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從容淡定地應付各種情況,可是景泠這一句卻問得她不知所措。
見她不說話,景泠又說:“如果你真的覺得有那麼一點對不起我的話,就不要再出現,讓我想起那些糟糕的記憶了吧。”
寧頌秋忽然覺得心髒跳動得有些疲憊,她想要開口,嗓子已經沙啞。
“就這樣吧,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不是這樣尷尬的處境。”景泠說完,順手拿起包就走了。
寧頌秋麻木地坐在原地,在她的記憶中,那個最會罵人的景泠,就這麼幾句就走了。
她很難受,但是她知道自己追出去也沒有用。
“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並且一直錯到了現在。我不該參加那個該死的節目。但是,如果沒有她,我好像就沒有什麼快樂了……”寧頌秋想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景泠坐在車上,忽然覺得全世界都變了。“十六年的相伴就像是黃粱一夢,夢醒了,人也散了……”她想著,把車開出去。
景泠回到家,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很晚了,仇櫟打開門:“阿泠,媽媽進來囉。”說著走進來打開了門。
景泠的眼睛一下子適應不了光線,她轉身,掀了被子蓋在頭上。
仇櫟輕輕地坐在床沿上,問:“怎麼了?聽星環說你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景泠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來:“沒什麼,失戀了而已。”
仇櫟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說了:“等你餓了告訴阿姨一聲。”
“好。”
仇櫟關了燈就出去了。
之後的日子裏,景泠總是會時不時想起和寧頌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過日子還是要繼續,工作也沒有停下。
其實景布良已經知道了景泠已經在仇櫟身邊,不過他不想打擾她。他知道景泠現在一定恨死自己了。
不過,他不後悔對景泠做的事情,他後悔的是年輕時候做的壞事。
景布良開始回憶。
那是他喜歡上了仇櫟又還沒有勇氣表白的時候。
那時候的景氏隻是一個勉強在a市排得上名的小公司,經濟實力還不是那麼強。
由於“第一繼承人原則”,景布良雖然從小各方麵都比自己的哥哥景征元要強,可是母親病重之後哥哥還是開始著手景氏大部分的生意。
那時候他總是會想:“我不就比那個廢物晚出生了幾分鍾嗎?憑什麼什麼都是他的?”
偏偏景征元又是明明肚裏沒有半瓶墨水,腦子也不夠用,還要硬凹商業奇才人設的草包,做生意真的是做一次賠兩次。
母親去世之後,父親的身體也每況愈下,那些極品親戚也像是餓極了的野狗一般撲上來。那段時間景布良都要鬱悶死了,他恨不得把自己掰開成兩半用。
還好他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就是在工作之餘抽些時間去近距離看看自己喜歡的女孩。
不過景氏還是有大廈將傾之勢,景布良獨木難支。
就在他四處奔波,終於接到了一個合作的時候,卻傳來景征元在公海和別人豪賭,輸掉了一個億的消息。
毫不誇張的說,那一個億的資金是景氏的救命稻草。氣瘋了的景布良連夜去找自己的敗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