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抓了一刻鍾才把十隻小雞逮住關到雜物間。
菜地裏幾顆小苗苗被踩歪,葉暖重新扶好,又把挖來的喇叭花沿牆根種下去,等到太陽沒那麼大又重新澆一遍水缸裏的靈泉水。
這次她也不敢用空間裏的水,怕一勺子澆下去,明天滿院子翠綠肥美的菜。長得快也得有個限度,一夜之間長成太嚇人了。
要養雞養狗又不能太慢,半個月不算太誇張吧?
太陽接近落山,馮大柱叩響葉家的門,瞧見開門的葉暖,臉紅又別扭,支吾道:“今日多打了水,我娘讓我送來。”
葉家三缸水,饒是再節省,連續幾日也隻剩下一缸,馮大柱能幫忙打水正好。當然也不會讓他做白工,葉暖送了一碗韭菜給他。
馮大柱連連推辭,撓頭道:“不,不用了,鄰裏鄰居,互相幫助應該的。”他越說臉越紅,葉暖狐疑,把菜直接塞到他手上,“說哪的話,又不是一天兩天,你家不是缺糧,你給我打水我給你糧食,不正好。”
推辭不過,隻得接了。馮大柱把韭菜交給他娘,李氏氣得搖頭,“你這孩子,人姑娘給你,還真要,這不成了生意往來,半點人情沒撈到?”
馮大柱呐呐:“娘,我們家不是缺菜?”
李氏恨鐵不成鋼,“我們家還缺媳婦呢,你咋不娶個回來。兒呀,目光要長遠,葉家的丫頭那麼能幹,人又好,娶回來你這輩子還差糧?”
“可,可是”
“可什麼可,明天你去葉家,讓葉家的丫頭教教你菜怎麼種,趁這個機會多接觸接觸。”
馮大柱拗不過他娘,隻得答應。
同一時間金家陶氏啃完女兒帶給她的韭菜雞蛋餅,嘀咕道:“怎麼就一個?”
金秋盯著她娘指頭上的油光肉疼,“娘,她總共就給了我兩個,大哥想吃我都沒給。”
那餅又脆又香甜,陶氏饞蟲被勾出來,不上不下的,恰巧吳大娘帶胡丫來串門,手裏也端了一碟子韭菜雞蛋餅。
“陶妹子,白日見到你家金秋揣著兩塊餅,我特意讓胡丫也做了送來,您嚐嚐。”吳大娘推推自己女兒。
胡丫連忙端著碟子湊到陶氏麵前,陶氏拿眼掃掃,又嗅嗅。
嗯,沒有葉家的黃嫩焦脆,也沒葉家的香。她這會兒正饞,忍不住拿起一塊咬了口,當下臉就垮了,當著吳大娘的麵毫不客氣道:“炸得太老,香味全沒了,味道也沒把握好,沒葉家的一半好吃。”
吳大娘向來看不慣陶氏,被她這麼一說,氣得胃疼,拉起女兒就走。才走到門口碰見金寶,氣得把餅全倒在他手上,金寶不知怎麼回事,兜著衣擺就去接。
嚷道:“就不能給個碟子嗎?”
吳大娘冷哼:小癟三,還想要碟子,要給錘子!
拉著想說話的胡丫瞬間沒影了。
金寶兜著韭菜雞蛋餅,邊吃邊往屋子裏走,瞧見他娘和妹妹,招呼道:“娘,你們吃嗎?還挺好吃的。”
陶氏嫌棄的撇嘴,嗤道:“就你嘴糙,什麼都吃得下。”
金秋看看混不吝的大哥,又看看她娘,問道:“娘,有那麼難吃嗎?”
陶氏實話實說:“也不算太難吃,但和葉家的一比就很難吃!”
小姑娘平日看見葉暖雖橫眉豎眼的,但隱隱有些崇拜她。又會種菜,又會做飯,人又好,撿的石頭也多,比就會嚼舌根的胡丫好多了。
“阿妹,來一個?”金寶一口氣吃了五個,臉顯得越發大。金秋嫌棄的擺手,沒好氣道:“就你嘴糙,什麼都吃得下。”不然也不至於越發胖。
這一個個的怎麼了?金寶不敢動家裏的兩尊佛,於是化悲憤於食欲,一口氣把十幾個餅全吃了,末了,嚷道:“我嘴糙,手指都能啃。”說著還真哢哢的嘬起手指。
金秋覺得自家大哥那傻樣委實配不上葉家的那位,恨不得一腳踹出屋頂。來自妹妹的嫌棄,當事人卻毫無所覺,硬是把每個指頭都嘬出動天響。
隔日一早起來,陶氏鬼哭狼嚎的跑去揭女兒被子。金秋生無可戀,鼓著腮幫子冷著臉病怏怏的問:“又怎麼了?”
“阿秋,葉家的東西真神了,你爹今天一大早又問我用了什麼脂粉,氣色怎麼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