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盤膝坐在洞府之中,她本想靜下心來,不再去想有關楚一凡的事情,可不知為何,那日在靈池發
生的一幕總是會浮現在她腦海裏,那個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卻因她而死的人,她本來可以不去在意這些,因
為沒有人會去在意一隻螻蟻的生死,可她此刻心裏卻有些難過。
鳳九歌微微睜開雙眼,將木辰送給她的兩顆珠子拿在手中看了看,站起身來,緩緩走出了洞府。她來到
了一處山石邊,用劍刨了一個土坑,將兩顆珠子放了進去,再用細土蓋上。她在那山石邊上站立了許久,
神色依舊似寒冰一般,一陣微風輕輕吹來,她長發飄動,抬眼看向了太初峰的方向,喃喃開口:“你雖不
是我所害,卻因我而死,如果有來生,別再走上這條路了...”
人生似一場雪,始於天,終於地;人生似一片葉,始於春,終於秋;人生似一場夢,始於黑夜,終於白
晝。可無論是雪是葉,又或者是夢,都在無休無止的循環輪回。雪會融化,但它還是會在下一個冬天以雪
的形式出現,降臨大地;葉會枯萎,但它能融進泥土之中,滋養新的生命;夢會蘇醒,但它還會在下一個
黑夜來臨之時出現。世間萬物,有始必有終,可始未必就是始,而終未必都是終。
一個月一晃就過去了,北黎宮再也沒有人說起楚一凡,在大部分人的記憶裏,他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一樣。
太初峰雖是北黎五峰之一,可不知為何這裏沒有主人,它就像一個孤魂一樣立於這天地之間,或許,它
有故事,有秘密,隻是外人不知曉罷了!
太初峰斷崖下萬丈之地有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這溝壑深處一片血紅,似有火海翻滾。距離溝壑數丈開
外的地方有一片水域,這水猩紅如血,水中有大量氣泡翻滾而出,在這片水域四周散落著森森白骨,有獸
的,也有人的,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年,在其中一堆白骨邊上,此刻躺著一具屍體,這屍體血肉模糊,已
經開始腐化了,臭不可聞。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如血一般的水域突然間猛地翻滾起來,掀起滔天巨浪,就在這時,水卷著無數白骨
慢慢下沉,與此同時,一座發著幽光的道台緩緩升起,在那道台上似有一個若有若無的人影,人影垂著頭
,盤膝打坐。
半晌之後,道台不再升起,那人影也不再若有若無,而是清晰可見。定睛去看,他蓬頭垢麵,瘦骨如柴
,滿頭白發,身著一件黑色道袍,顯然是一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者。幾個呼吸過去,隻見老者緩緩抬起
頭來,深吸口氣,緩緩開口:“老夫已在此地沉睡一百年,整整一百年...你們欠我的,也該還了!”
老者站起身來,這時他微微皺眉,似聞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目光一掃之下,他便發現了不遠處沒有被
血水卷走的腐屍。老者走近仔細看了那腐屍幾眼,愣了一下,眉頭皺的更緊:“這是...這是骨書的味道?
這屍體為何會有骨書的味道?”
老者抬手掐訣,朝那腐屍一指,刹那間,隻見腐屍猛地抖動起來,發出陣陣哀鳴之聲,它似乎在向老者
求救。老者雙目微縮,暗自開口:“骨書竟已與此人合為一體,救此人就是救骨書,他不能死!”
話落,老者大手一揮,那腐屍緩緩站起身來,竟跟著老者一起向前走去。半晌之後,一人一屍來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