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戈不允許樓尚出事。
其中一小部分的原因,“酒鄉神舌”是尚夏小酌的招牌,是他整個“酒業帝國”版圖的核心。
但更為重要的,是作為在釀酒工程專業混到畢業的,一個沒有天賦的釀酒人,帥戈比那些遠離這個行業的人更加清楚,樓尚國寶級的嗅覺和味覺,到底是有多麼的珍貴。
或許,樓尚並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擁有如此天賦的人。
但他一定是天賦最好的那一小撮人裏麵,最努力,也最自律的。
帥戈不希望樓尚因為今年的年度白酒Top100榜單上接連發生的幾個意外,就回到過去時時刻刻都在撞南牆的狀態。
“真的不和帥總說一聲嗎?”國民紳士的擔憂,已經溢於言表了:“我怕帥總回頭知道了,後果會比盛典成絕唱還要嚴重。”
“不用。我就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樓尚讓文學放心。
一年才“落入凡塵”一次的樓尚大師,確實一定有點不太適應,人世間的紛紛擾擾。
他通常都是盛典之前的那天晚上會睡不著。
等到盛典結束,就補上一整天的覺。
然後再啟程回去樊老那裏,繼續“修行”。
但昨天的盛典,發生了一係列事情,讓樓尚一點想要睡覺的心思都沒有。
本就因為睡著的時候,冷不丁被潑了兩壺水,導致發燒。
又在沒有休息好的情況下,急著想要在第一時間,見到文藝電話裏麵提到的第五夏。
事事種種,各種元素加起來,才最終導致了高燒到胡言亂語+暈倒的結果。
一切皆有因果。
但樓尚並不認為,高燒入院的這個結果,是文藝導致的。
看到哭紅了眼睛,站在病房一角,有些想要過來,又不敢靠近的文藝,樓尚出聲安慰:“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的。”
第五夏再一次看向樓尚,瞬間就覺得順眼了很多。
這才像是一個正常人見到蘿魔女孩應該有的樣子。
隻不過,在第五夏眼裏,正常地不能再正常的一句話,到了文藝這裏,卻忽然變了味兒。
隻會撒嬌,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的撒嬌妖姬,竟然破天荒地害羞到把頭埋到第五夏的肩膀:“夏夏,藝藝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上沽名釣譽大師了呢。”
文藝從不隱藏自己的情緒。
在有點喜歡前麵加上“真的”兩個字,也等於同時承認了,她先前在電話裏麵說,樓尚是她的理想型,是為了把第五夏騙回來。
文藝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會耍小性子,會耍小聰明,但她並沒有惡意。
不論別人是不是能夠理解,第五夏都對此毫無意見。
“嗯。”
第五夏用一個簡單的語氣詞,表示自己已經收到了撒嬌妖姬傳遞的消息。
作為把關人,第五夏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左右文藝的選擇。
隻要文藝不找一個遊戲人間、油腔滑調、遊手好閑的人,第五夏都不會有意見。
她生性清冷,不是那種會深度參與到閨蜜戀愛裏麵的“好朋友”。
除非,是處心積慮地想要和自己的閨蜜談戀愛,否則,就應該要分清楚友情和愛情的界限。
雖然,第五夏比文藝還小了一歲,但一直以來,第五夏都是把文藝,當成是“妹妹”甚至是“女兒”在照顧的。
也有酸葡萄心理的人會說,第五夏選擇和文藝做朋友,是因為她生活無以為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