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外加一晚上手繩程序係統的機械化聲音的轟炸,司葵總算是在淩晨五點時堪堪入睡,還沒等她做夢,鬧鈴就響了。司葵的手從被窩裏伸出來,在床頭和床頭櫃上閉著眼睛摸了個遍,什麼都沒有摸著,這才發現,原來鈴聲是在腦子裏轟隆隆地響,跟外麵沒關係。

“上學期間請保持在七點鍾起床。”又是那個不男不女的機械化聲音僵硬地在司葵本來就被鬧鈴鬧糊塗的腦子裏響起。

司葵睜開眼睛,滿目惱怒地看著手腕上的珠子,明明沒有嘴巴,幹嘛管那麼多閑事。司葵惡狠狠的瞪了它幾眼,伸手就去扯它,但連拽了好幾下,都沒能把它怎麼著。她瞪圓了眼睛看著那幾顆珠子,眼神越發的惱怒,最後把眼一閉,翻著身繼續睡。

“上學期間請保持在七點鍾起床。”

“上學期間請保持在七點鍾起床。”

“上學……”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司葵一腳踹開被子,坐了起來,“我kao。”這一聲中頗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認命意味。這樣腦子裏回蕩的魔音才沒有繼續發送。

司葵拿出校服套上,再看了看那套不動峰網球部的正選服,一秒鍾後就把它給疊好了塞到袋子裏,至於背包裏的書,她塞了幾本小說在裏麵,背空包去上學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司葵是這麼認為的。

“小葵。起來了嗎?”外麵邊響起彩菜的聲音,門也邊推開了。彩菜一看到洗漱完畢並且把校服換好的司葵,頗為驚異,“起來了?”

一想到剛才的魔音穿腦,司葵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嗯。起來了。”再不起來鐵定被鬧死在床上。

彩菜笑了,“我還以為你今天又不去上學了。學生還是去上學比較好,老是待在家裏會悶出病的。”她走過來有些拘束地幫司葵的被子疊好,還把司葵推到鏡子邊,給她梳了個馬尾辮。

帶著手提袋和背包下來跟著彩菜下樓的時候,坐在桌邊嚴謹進餐的國字三人組手都明顯地頓了一下。

去上學很奇怪嗎?司葵總感覺怪怪的。從彩菜進房間跟她說以為她今天又不去上學,到現在就連手塚爺爺都露出驚訝的眼神,說明她去上學這件事確實透著點奇怪。

作為媽媽,第一時間發現孩子情緒的變化,是作為一個好媽媽的守則,很明顯,彩菜就是這樣一個好媽媽。她很快地發現了司葵細微心思的變化,“你已經很久沒有去學校了。”

司葵的心思轉了起來,很久沒去學校,難道學校的那些‘麻煩事’很多,多到幸村天音連學校都不願意去了。不過看手塚家的人的樣子,他們好像並不知道司葵在學校的事情,僅僅是知道她已經很久沒去上學了而已。

按照司葵以前的脾氣和性格,不去上學難道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她的嘴唇拉開了,蕩出一點點的笑意。她以為這家人是多麼關心幸村天音或者是說手塚葵的呢。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以後不會逃課了。”司葵朝家裏的三位男性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手把背包和裝衣服的袋子放在沙發上了,便拉開座位坐了下來,接下來昨天其樂融融的氣氛被兩座冰山給徹底的覆蓋了,國一爺爺和手塚國光兩個人連吃飯都擺著嚴謹態度散發著肅然的氣息。

於是一頓飯吃完,司葵覺得像是在受刑,國晴爸爸的筷子飛快地舞動完就夾著公文包飛離了桌子,喊了句‘我先走了’便沒影沒蹤了。

“國晴實在是太大意了。”國一爺爺看到國晴飛奔的身影如此哼道,轉過頭對手塚國光說,“你一定要時刻注意。”

“是。”手塚國光態度恭敬地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