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我會保護你的。’

‘我是你哥哥。’

這兩句話死死地揪住了司葵,讓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再滾動了幾圈,就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在黑暗中很是響亮。

餓了。司葵戳了戳肚子,開燈爬起來就看到放在桌上的小點心,和一盒牛奶。是手塚國光端來的,縮在被子裏的時候,她聽到門鎖被開關過好幾次,想必是這位憂心的小朋友實在是不放心她這個在他看來有自殺傾向的妹妹。

自殺呀~司葵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綿長地歎了口氣,握上了左手上的珠子,那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和愛自己的人一種報複。她才不會閑著沒事幹玩自殺,再說了早就玩過的事情,也就沒有再玩的必要了。

司葵叼著小點心和牛奶,愉快地吃完,便再度爬上床。

也許是不餓了,很快她就睡著了,做了一個很久都沒有做過的夢,一個高挑的身影和一個矮小的身影牽在一起,親昵地頭靠著頭說著很開心的話。

突然,一個寒顫,司葵睜開眼睛,定定地望著淡紫色的牆,上麵那隻粉紅色的兔子對她害羞扭捏揪著小爪子笑著。她的手摸上眼睛,指尖有一點晶瑩,看著指尖,呆愣了會就坐了起來,把身上的衣服給換成了校服。

時間還早,才六點半。這好像是幾天以來,她第一次不是在係統的反複提醒下醒來的。司葵使勁地甩了甩頭,洗漱完,看著鏡子裏女孩的臉,蒼白憔悴得就像一夜未睡,藍色的眼眸也無精打采的。

“都是手塚國光那家夥亂說話呀!”司葵伸著懶腰,邊抱怨著,拎著背包下樓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手塚國光。

彩菜端著早餐走出來,看到司葵笑容燦爛,“早上好。小葵。”

“早上好。彩菜媽媽。”司葵盯著看報紙的手塚,隨意地說。

怎知彩菜滿臉哀怨地放下早餐,飄到司葵麵前,有意無意地擦眼睛,“小葵不叫我媽媽了,媽媽好傷心呀!”

司葵輕飄飄地看了手塚一眼,輕飄飄地說,“彩菜媽媽,你不覺得這樣的稱呼很有特色嗎?難道彩菜媽媽不喜歡嗎?”那雙藍色的眼睛一旦做出憂鬱狀就變得特別的有殺傷力,就連手塚都不一定抵擋得了,何況是手塚彩菜。

被司葵這麼一說那麼一個眼神,手塚彩菜就妥協了,“好吧。彩菜媽媽就彩菜媽媽吧。其實我知道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你這個孩子就像玥一樣,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一個人頂著,什麼都不說,你讓我們怎麼知道。”彩菜慈愛地輕拍了拍司葵的臉,就進了廚房,葵這個孩子還真是司玥養出來的。

望了一眼在廚房裏忙碌的彩菜媽媽,司葵的笑容還是那份淡然,用很小聲的聲音說,“可是,彩菜媽媽。有時候就算是說出來,也不一定會有人願意聽呀!人呢,還是要靠自己的好。沒有誰可以被依靠一輩子。”她知道,所以才會這般的笑。

又是一頓安逸的早餐。

隻是在手塚國光說了一句話後,早餐的氣氛對於司葵來說就變成了不安逸了。他說,“爺爺、父親、母親。我希望葵能夠轉到青學,我好方便照顧她。”

一句話下來,其他四人有四種反應。彩菜用‘兒子你總算是開竅’的眼神閃亮閃亮地看著手塚,國晴則是比較驚異,國一是沒什麼反應,其中反應最大的還是司葵,她瞪圓的眼睛含著一口牛奶看著手塚,努力咽下牛奶後,忙接口,“不用了。我在學校挺好的。”其實不動峰也挺好的,學校不大,女生不愛找碴,男生很少搭訕,網球部的人也挺沉靜的,老師也不管她,隻要不打擾別的同學,她上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麼好的高中學校,在日本已經很難找了。要她去青學,一定會被折磨死的,看手塚年紀這麼小就戴眼鏡了,可見他的學習壓力該有多大。

“而且我已經習慣不動峰的環境了,突然換環境的話,會影響學習的。”司葵找了條有模有樣的理由。

“到青學,你可以交到朋友。”

司葵吞下最後一口牛奶,冷然地望著手塚,“我不需要朋友。”說完,就朝桌上的幾個人彎腰道了再見,便換上鞋子出門了。

沒走多遠,手塚就跟了上來。一路上,他並沒有放棄做司葵轉到青學的工作,反而是那種越挫越勇型,弄得司葵極為鬱悶。

“青學的校風你會喜歡的。”

“可是我不喜歡青學的校服。”

“青學的師資力量可以讓你學到更好的知識。”

“我個人覺得學習知識這方麵,主要是靠個人的自覺性,而且如果單說是師資力量,我想冰帝和立海大都是很強的吧。”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到了不動峰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