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司葵進了家門之後,手塚才轉身看著那個手裏拿著Panta的貓眼少年,冷峻的臉難得地柔和了一個棱角,口氣卻沒有如他麵部一般變柔和,反而更加的冷峻了,“你還沒有成長到能夠讓葵依靠的地步。”
所以,他不能冒險,不能冒險把葵交給眼前這個看上去還實在稚氣的少年。
越前龍馬的手頓住了,一雙大大的貓似的眼睛如琥珀般,“謝謝你。前輩。”他扯了扯帽子,便帶著他的Panta轉身走了。
目送少年消失在了拐彎處,回身就看到司葵站在門口笑臉盈盈的模樣,手塚微微窘迫,肅然地對她說,“越前會成長為一個可以讓你依靠的人。”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如他當年在對越前說成為青學的支柱一般的肯定。
司葵把弄著頭發,淡淡地笑著,“成長這種東西,是需要伴著傷痛的。如果是不恰當的傷痛,那樣會讓人走上歧路的,到時候就追悔莫及了。”話說一半,她就看到了手塚眼中一絲的掙紮情緒,但在她把話說完時,他就又變回了那副嚴肅的模樣了。
“每個人都是要成長的。”
“可是你忘了我的想法。”司葵的表情就仿佛在稱述一種很平常的事情,好像她總是在被人忘了一樣,淡漠淡漠的,她把肩頭的一縷頭發給甩到了身後,“不是你認為越前龍馬好,我就會喜歡他,也不是他成長起來了,我就能夠和他在一起。感情這種事,是全世界最沒辦法勉強的事情。何況這種東西,我一早就惡心了。”
瞬息間,眼神明明又滅滅,僅很短的時間,還未等手塚明白什麼,司葵的笑容又張揚了起來,懶懶地把胳膊往後腦勺一放,便微仰著身子往樓上走了去,“小國光。記得告訴彩菜媽媽不要來敲我的門,我今天要好好睡上一覺。”昨晚那個夢,讓她隻要一清淨下來就覺得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手塚看著司葵上樓把自己關進了房子,就如幾個月前他看到狼狽不堪的司葵麵無人色地從外麵走進來直接走上樓一樣。
他是為了她好,作為一個後知後覺的哥哥,他隻是想為妹妹找個能夠站在身邊和她匹配的人,這樣…而已。手塚鼻尖有一息的歎聲。
司葵剛進屋把自己甩上床就看到國一爺爺的臉皺巴巴地出現在了門口。
“爺爺?”
這位不速之客讓她略略驚訝了一些,從她進入這個身體開始,就發現自己在這個家除了跟手塚國光和彩菜媽媽親近一些,另外的國晴爸爸是個大忙人,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疲憊的樣子,而這位坐在她的小粉紅椅子上的國一爺爺則是嚴肅得讓人覺得不好接近。
“實在是太大意了。葵。”國一爺爺的目光像把刀直朝牆角‘砍’去,但那裏沒有任何一個人,當然這個沒有隻存在於國一爺爺的眼裏,司葵卻清晰地看到那個白發少年驚慌地從牆角移動到了她的衣櫃旁,更讓司葵詫異的是,國一爺爺的目光竟然能夠緊緊地咬住少年的運動軌跡。
為了不讓國一爺爺再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司葵馬上就扯了話題,順勢擋住了國一爺爺的視線,“您特意來找我,該不會就是跟我說這句話吧。”對於這位性格嚴謹的老人,司葵可不怕。
國一爺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幹咳了幾聲,清清嗓子說,“葵。你現在實在是太鬆懈了!”
這話倒是說得司葵一陣莫名其妙的。不要大意。實在是太鬆懈了。這些不是青學的部長和立海大的副部長常運用的句子嗎?況且她什麼時候大意、鬆懈了?她任務做得還算積極,也就是今天那個和每個NPC相處好的任務好像因為自己的任性,被泡湯了。她很意外係統把那位真田小姐也給算到了保持好關係的NPC中的一個。
看司葵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國一爺爺也不打啞謎了,直直的點了出來,“你說你最近都幹了什麼。”
“上學,吃飯,睡覺,跟小國光出去玩。”司葵掰著手指孩子氣地數數,她本來是想至少要把五根手指給算完,但是怎麼想都沒辦法把第五個手指給壓彎了下去。見數來數去也就是四個事,司葵也不煩自己了,看向國一爺爺,說,“沒有了。”
國一爺爺猛然站了起來。
“司葵!”
隻聽得司葵心驚肉跳。
他喊出來的兩個字把司葵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待會兒,也就緩了過來,她差點忘記了在她沒有成為正式的手塚葵之前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司葵,司玥的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