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第二十六章(1 / 2)

從浣溪山莊回到最近的鎮上,桑縈和岑行玉與陳頤一行人告別。

陳頤負手沉吟地望著兩人離開,慢悠悠轉回浣溪鎮的客棧。

他回到房中,在漆木長案前坐下,江成和江兆跟在他身後。

房中博山爐已經燃盡,隻餘滿屋的蘭香,茶水尚溫,應是知他回來,特意備下的。

風入窗欞,書案上的公文一頁頁翻卷,陳頤隨手將公文折起放到一旁。

門從外麵被扣響,江成聞聲朝著門邊走去。

“殿下,蒼溪辦事不力,特來請罪。”

進來的人同江成一起,走到陳頤案前,單膝跪下行禮後說道。

若此時昨日宴間的人在此便能認出,這人正是先後與桑縈和岑行玉交手的那位所謂的魔教高手,蒼溪。

“蒼溪,你竟敢朝殿下的方向出手,出去幾年就把規矩都忘了?”見陳頤沒甚反應,江成冷聲道。

“屬下知罪,回京後自願領罰。”蒼溪對著陳頤的方向,低頭悶聲道。

“領什麼罰?”陳頤手中紫檀木珠串盈潤光滑,透著幽深的微閃,他也沒抬頭看蒼溪,語氣隨意地問道。

“對殿下的方向出掌,是大不敬,沒能完成殿下的任務,是蒼溪失職。”蒼溪越說聲音越低。

“起來吧,傷得重嗎?”陳頤抬起頭,微笑著說道。

“謝殿下關心,屬下沒事。”蒼溪說罷,從地上起身。

“江成,岑行玉到了浣溪山莊,你知道嗎?”陳頤並未對蒼溪說什麼,開口問江成。

“屬下……不知。”江成額間冒出一層細汗,低聲道。

“江兆,你呢?”他又問江兆。

“屬下也不知……”江兆慚愧道。

“回京之後同蒼溪一同去領罰。”陳頤淡聲道。

“是。”三人齊齊應下。

“蒼溪,你同桑縈姑娘交手,有什麼感受?”陳頤問道。

“桑縈姑娘根底紮實,內力澎湃,劍法純熟,”蒼溪猶豫片刻,繼續說道,“當時桑縈姑娘催動內力,引海麵異動,多半應是天命劍,隻是被岑行玉打斷,屬下並不能確認。”

“比起那日在沔江江畔呢?”

“桑縈姑娘未施展出來,當日林驚風又是傷體,屬下也分不出孰高孰低。”蒼溪這般說罷,似是覺著如此回答顯得自己頗為無能,又補充說道,“隻是桑縈姑娘當時短暫外放的內力,同林驚風的確是一脈的。”

“嗯,江成,浣溪山莊的人到京城了嗎?”

“三日之內大約能進京。”

聽陳頤點到自己,江成立馬回道。

“讓人將陸衝等人關到宮外大理寺的地牢中,給他們這門遠方親戚一個見麵的機會。”

陳頤手中捏著一隻姑娘家的荷包,絳色雲錦,繡著一柄長劍,隱於雲霧之間,繡工極為精巧。

“江兆,你去蒼雲劍派跑一趟,將這封信親自交給杜掌門。”

陳頤說著,從桌案成摞的公文信箋中抽出其中一封,火漆已經封好,信上字體飛龍走蛇,淩厲漂亮。

離開浣溪山莊,桑縈同師兄商議過後,便決定盡快回一趟師門。

關於魔教,她幾乎是一無所知,而這些年魔教銷聲匿跡,師兄對魔教也是知之甚少,隻能回去問問掌門師叔。

她和師兄往師門中先遞了信後,一人一匹快馬,沿著大路官道一路向西疾馳。

天歸劍宗的外門弟子甚多,這麼些年下來,也有了自己的情報網。

離著天歸劍宗約莫還有小半月的路程,桑縈在留宿的客棧中,收到了師叔的回信。

信中徐懷義並未多說,隻說關於魔教他知道的也不多,不過下月蒼雲劍派要舉行蒼雲試劍大會,前三甲按照慣例可以進藏經閣觀摩蒼雲劍派的古籍,若她想了解魔教和卿心,取得三甲後去藏經閣一觀便知。

她拆開來看後便去敲岑行玉的門,進屋之時,岑行玉也剛看過信。

“師妹,師父來信,你可看了?”岑行玉見她進來,笑問道。

“嗯,師兄,你參加過這蒼雲劍會嗎?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這大會。”桑縈捏著信,神情困惑。

“師妹年歲尚小,這大會十年辦一次,十年前我剛出師,去是去了,可惜並未拿到一甲。”提及舊事,岑行玉不無遺憾,他看著桑縈笑道,“師妹不必擔心,前三名便能進蒼雲劍派的藏經樓,憑師妹如今的身手,應是十拿九穩才是。”

“這魔教的密辛,連師叔都不知曉,蒼雲劍派又是如何知道的?”桑縈皺眉問道。

“說起這蒼雲劍派,與魔教倒是還有些關聯,魔教原名本為暹聖教,隻是行事不為中原武林所容,素來被稱作魔教,已故的先教主長寅雖身墮魔教,卻是難得的武學奇才,他自創的三套武學,皆是極為高深的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