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隻是有些奇怪地看著她,總感覺岑鴻影剛剛跟空氣小聲嘀咕了些什麼。
兩個人相談甚歡,甚至連夜幕已經悄悄降臨都渾然不知。
直到譚夏從休息室迷迷糊糊睡醒,還看到兩人還湊在沙盤前,滔滔不絕地分享他們的想法。
岑鴻影一眼注意到了自己的助理,笑著給兩人做介紹,“這是我的助理譚夏,我們現在用的這個沙盤就是她去監工,才能這麼快做好的呢!譚夏,這是柳氏傳媒的柳笙柳總。”
說完還朝著譚夏擠了一下眼睛,睡得有些迷迷糊糊還在狀況外的譚夏立馬就調整了自己的工作狀態,快速從一個小迷糊調整成一個精煉的職場精英。
兩人最後約定由雙方的助理商談合作的細節,岑鴻影充分發揮以前做乙方的優勢,對柳笙提出的工作量進行了校準,並就目前了解到的市場行情對價格進行了回駁,針對付款方式也充分考慮到了管理局窮困潦倒的現狀,和負債累累的慘況,對柳笙提出了超合作關係的超級輕鬆付款方式。
柳笙笑著說道,“說實話,我們倆今天就是第一次見,但是確實投緣,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我覺得你是非常專業的甲方,所以我期待我們的合作,也期望今後可以繼續合作,”末了,他看著岑鴻影和譚夏說,“如果大家可以從商業上的合作拓展到生活中的好友,就更好了。”
“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機會邀請兩位美麗的小姐共進晚餐呢?”
岑鴻影看了看身邊的譚夏,譚夏的臉上寫著滿滿的拒絕。
於是也隻好回過頭對柳笙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們這周一直加班,真的太累了,本來柳先生您到了我們這邊的地頭,說實話應該是我們盡地主之誼,請您吃飯才是,現在是我們唐突了,等有空的時候一定把這頓補上。”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柳笙也沒找出可以反駁的地方,於是也笑著回應道,“能跟兩位美麗的小姐共進晚餐是我的榮幸,既然岑小姐開了這個口,那就等您這邊約了。”
等到終於送走了柳笙,譚夏才癱坐在了沙發上,“累死了,我看你們倆說話都累,你一來我一去的,跟打仗似的。要是還要跟柳先生一起吃飯,那這飯吃的就不是味道了。”
岑鴻影倒是看得開,在地球上哪次陪甲方吃飯不用喝酒?這裏好歹沒有這種酒桌陋習。
所以自己放平了心態,純粹當作出去吃好吃的,她覺得挺好的,畢竟管理局窮,但是她突然想到,管理局這麼窮,要是今天真的請柳笙吃飯,可以報銷嗎?
“譚夏,我問你個事,”岑鴻影覺得這問題問出來,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就我們有沒有一個公關經費的?”
“公關經費?”譚夏顯然還沒進入狀態,“這是什麼?我們有什麼需要做公關的嗎?”
誰知道呢?照理說他們掏腰包,他們是甲方,可是這麼窮的管理局,是毛線的甲方呀!
這年頭,有錢才是正道,沒錢的叫什麼甲方。
所以她已經默默地把自己在這裏的位置調整成了乙方。
“就是,像今天,要是我們請柳笙吃飯,我們掏了腰包,可以報銷嗎?”
譚夏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她,“不能哦,可是我們為什麼要請柳笙吃飯,我以為你剛剛是說著客氣一下呢。”
岑鴻影好像有些理解為什麼之前的管理局好像故步自封,閉門造車的感覺了。
譚夏好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在岑鴻影眼中,她對這個世界有愛,有熱情,滿懷希望,就像她會通宵達旦地工作,為了把沙盤在指定的工作時間做出來,可以在工廠盯著他們做,可以隨時給她打電話問她的意見,也可以為了在這個世界上看不到的位置奮鬥的人,把自己的存款都捐出去……
但是她對於這個世界的愛和對工作的熱情並不能抵消她在人情方麵的欠缺。
不過看來不能報銷這個事是真的了。
岑鴻影有些心傷地想,看來要盡量避免請客呀!
這兩天對於岑鴻影來說,真是邁出了曆史性的一步!
晚上回到家中,岑鴻影才有了一種來到這裏這麼久,似乎才第一次真的停下來的感覺。
一開始一直在熟悉這個世界,後來馬不停蹄地投入了攻克江南晏和柳笙的工作中,還要身兼數職,總之一句話就是累。
岑鴻影踢了鞋子就迎麵往沙發上倒,徹底投入了沙發的懷抱。
“累死啦。什麼地方都比不上這好。”躺在沙發上,岑鴻影翻了個身,於是剛剛還埋在沙發的眼睛,現在看到的就是客廳上方的琉璃吊燈。
還好這沒良心的靈光使者總算還給她找了一個不錯的住處,距離她上班的地方近,所以上下通勤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
這地方也靠近商圈,所以吃飯,逛街等活動都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