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飛刀力道極猛,璀璨無比的刀光,瞬間穿透了血幕,紮向隻在血池露出上半身的鄒一的頭顱。
然而就在飛刀穿過血幕時,陸姓中年道士仿佛憑空遭到一股可怕刀意的襲擊,促不及防之下,他悶哼了一聲,一縷血跡在嘴角流出!
那可怕的刀意他無比熟悉,竟是他自己的刀意,雖然隻有他發出那一飛刀的五分之一的刀意,但一下卻讓他受創。
這是怎麼回事?他突然想起鄒一那一聲大叫~反噬血光神幕!
他被自己刀意反噬了!
嘩啦!
在這飛刀即將貫穿鄒一頭顱的千釣一發之際,一頭血神子從血池中躥出,化作一條血龍護在鄒一身前,隻見這血龍一張口,渾身就散發出如波濤洶湧的血浪般的龐大法力,一顆夜明珠般的血紅色光團在口中凝聚成型,向著那射向鄒一頭顱的刀光噴去。
“噗”的一聲,這顆夜明珠般的血光被一下子斬碎,爆開成四濺的血液,然而那四濺的血液並沒有濺落在地,而是懸浮在空中,並迅速聚攏,化作一隻血手,一把裹住飛刀,要將飛刀拉進了血池!
陸姓中年道士自然不會讓對方將自己飛刀拉入血池,必竟一落入血池中,必定會被無盡的魔血腐蝕成廢鐵!當下手向飛刀一招手,飛刀掙脫血手倒飛而回!
然而在穿過血幕回到自己手上時,卻再度悶哼了一聲,他再度遭到了自己刀意的反噬。
鄒一看著這反噬血光神幕威力如此強大,不由嘿嘿一笑,道:“諸位有什麼手段就盡管使出來,一會兒之後,你們未必有機會使出來!哈哈哈,嚐嚐我的血影天魔!”
說完,他口中念念有詞,接著他整個人化作無數道人形血影,如爆炸般向外迸射,眨眼間就迸射到了整個宮殿的每一個角落,宮殿內的上空到處都是血影重重的。
這血影就飄在眾人頭頂,但在所有人的目光、神識之中,全部都失去了他的蹤跡。
“媽啊!這什麼怪東西?別靠近我!”
這血影一出,所有人大亂起來,他們知道這些血影碰不得,此時這些血影就在他們頭頂,怎能不讓他們驚恐萬分。
虛彌道人也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築基後期修士居然能在他金丹修士麵前隱匿身形,而且隱匿的還那麼徹底,連他都無法分辯哪個血影是鄒一本體,這讓本自恃修為高不懼鄒一的他,心裏多了一絲慌亂。
他伸手往儲物袋一拍,一枚金珠從儲物袋飛出,落入他手心。接著他用力一握金珠,一道球形金色光罩將他籠罩。
那金色光罩金光耀眼,一枚枚金色符文在金色光罩表麵四處流轉,看上去頗為不凡。
這金球正是他的成名法寶的金剛虛彌珠,其本質是一件通靈法器,但經過他六十多年的祭煉,施展出來的金剛虛彌結界,完全承受的起金丹後期修士的本命法寶一擊。
他仗著這件法寶防禦超強,與人戰鬥時完完全全的放手相博,絲毫不怕對方的攻擊,因此,這些年來,他在照州打敗了不少金丹修士,闖出了一些名頭,人們都尊稱他為虛彌道人。
這金剛虛彌結界一出現在身上,長眉的虛彌道人頓時放下心下,手中法杖也亮起了靈光,他要開始攻擊了。
就在這時,一陣“嘎!嘎!嘎!”魔性十足的狂笑聲,不知從大殿內的哪個角落傳來,隻見漫天的血影突然動了,它們一下子撲向大殿中所有人。
這些血影一下子撲到在場所有人的身上,瞬間將他們護身罩汙穢腐蝕,然後輕而易舉的穿透了他們的身體。但被穿過的人,身體瞬間就變得輕飄飄的,渾身的血肉都被這些血影吸幹,隻剩下了一張人皮。
眨眼間,在場五十餘人,一下子隻剩十一人。
這十一人有七人似乎修煉了什麼至剛至陽或佛門功法,身上護身罩帶著極重的克魔特性,竟然擋下了那些能瞬間將人護身罩汙穢腐蝕的血影!
而另四人則擁有佛門的護身法器,四人渾身佛光大盛,將血影擋在三丈外。
陸姓中年道士與虛彌道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倒下的四十餘人中,其中有不少築基修士,甚至還有一個築基巔峰的修士,卻依然倒在了這血影之下。
與此同時,北邊的血藤殿的最後一層通道的大殿內,江幸與靈珠子一踏進大殿,就看見陸鴉身前懸浮著一柄散發出極度恐怖刀意的寸長雪白飛刀,站在殿中,與半下身沒入血池的鄒三和那新晉成分身的血神子對峙,從兩人神色來看,似乎極忌憚陸鴉的飛刀。
江幸與靈珠子兩人一臉詫異之色,他們走捷徑來的,本以為最先到的會是他們,沒想到竟是陸鴉、鄒三和那新晉成分身的血神子三人。
鄒三一見江幸與靈珠子進來,便對那新晉成分身的血神子道:“鄒九!那兩人交給你,這金丹交給我就好了!”
鄒九?!
他叫那新晉成分身的血神子叫鄒九,江幸心神一震,頓時懷疑鄒天麟有九個分身!
一個分身就已經可怕之極了,若是九大分身齊出,又是何等的凶焰濤天!估計全滅了這玉壺秘境裏的人都可以!
鄒九走出血池,一步步向江幸與靈珠子兩人走來,他口中發出桀桀地怪笑聲,用充滿嗜血光芒和魔性的目光盯著江幸道:“桀桀!小子!我記得你!在我還是普通魔血時,你那滅魂之光打得我好疼!但現在,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