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長袍疊得整整齊齊,放進了一個大箱子裏,數據模擬出了木頭的香氣,還有揮之不去的黴味,我望著那一身製服,它曾經屬於簡樂,我的那一件已經完全破掉了,但現在這些都沒有了意義。
這一段記憶,隻會跟著我身為獵人的權限一起離開我,被我封存在記憶中最黑暗的一角。
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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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是特價蓋飯,請收好,一共是13.5元。”服務員一臉職業的微笑,將手上的紅燒肉蓋飯裝進塑料袋,掃描器發出了滴的一聲。
“呃...掃碼支付可以嗎?”
“沒問題。”
在那件事發生之後,我辭去了盾構獵人的工作,因為互換了靈魂的緣故,得到了兩人份的事故賠償金,但我一直將其鎖在銀行裏,因為我覺得,自己並沒有權利去使用這些錢。
用一條命,一個身體換來的金錢,太過沉重。
街頭潮濕而陰冷,天際落下的雨滴甚是冰涼,我將兜帽戴到腦袋上,夜晚的紫色霓虹燈與黃色路燈交織在一起,為這座城市覆蓋上一層糜爛的色彩,我逆著人群行走,各種各樣的人與我擦肩而過。
那些拋在我身上的目光,或是怪異,或是令人惡心。
“要趕緊回家才行。”我這樣想著,現在的氣溫已經逐漸降低,我衝著手心呼出一口白氣,搬離宿舍後,我住在了低矮破敗的出租房裏頭,在麥端勞打著零工,就這樣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雨越下越大,我迫不得已躲在了一家商店的房簷下,望著被風吹斜的大雨,我下意識摸了摸別在腰間的那個刀把,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第一次觸碰它之後,每每離開它三米的距離,我就會頭痛欲裂,雖然很不待見這個東西,但為了我正常的生活,還是不得不將它別在腰間。
“小子!幹什麼呢,不知道這裏是老子的地盤嗎。”身後的小巷中傳來了一聲叫囂,我摸了摸鼻子,人工智能隻是製造了這個世界並且運營最基本的物理法則,對於個人的行為與信息並不會有所幹涉或記載。
所以違法犯罪這類事,隻能靠警察去累死累活的處理。
“我隻是撿一下垃圾...”小男孩的聲音中充斥著恐懼,我回過頭,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退縮,也許他隻是有一個理由,一個必須勇往直前的理由。
“這片地都是老子的,垃圾自然也歸我,你這不是在從我腰包掏錢嗎?”小混混打扮的家夥抬起一隻腳,將男孩踹出好遠,垃圾袋裏頭的易拉罐散落地上,到處滾了起來。
“好好吃點苦頭吧!”男人掰著手指,發出了哢哢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