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錯的...天衛五墜落了。”戴著麵具的男人扶著自己的膝蓋從地上站了起來,陽光從廢棄教堂的穹頂斜照下來,空氣中的濁塵不斷地飛舞,聖像上已經爬滿了青苔。
“那麼接下來怎麼辦呢。”坐在一旁長椅上的少女顯然有些不耐煩,她白色的長發順著椅背垂下,如同奔湧的瀑布,伴隨著陽光顯得無比閃耀。
美的就像是一幅畫。
“我早就知道這家夥不行的。”她小聲嘀咕。
“啊...你說的沒錯。”他像是悟到了什麼一樣,從石階上跳下,在離著少女五步遠的地方坐下來。
“但是,我覺得...總要給他一個這樣的機會。”
“機會?”
“赴死的機會,他活的實在是太痛苦了。”
“...”
兩人之間的沉默持續了很久很久,最後還是男人重新打破了這份寂靜。
“我記得,十年前這個地方還是隸屬日本區的...你知道這間教堂為什麼會廢棄嗎?”
“不,不知道。”少女搖了搖頭。
“這可是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別拆我的台好不好。”男人緩緩撫摸著那塊奇怪的麵具,借此表現出自己的無奈。
“十年前,代號惡果,蘑菇和雲,眾叛和親離,懂?”
“完全不懂,我要走了。”少女起身衝著門外走去,一點點適應著外麵有些刺眼的陽光。
“啊...那麼,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天衛五有沒有留下點什麼,一些有用的東西。”
少女低下頭,稍稍考慮了幾秒鍾。
“有。”
...
...
“最近總是感覺身體僵硬啊...”長燈走在街上,隨手鬆了鬆肩膀,發出了哢吧哢吧的聲音,由於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好,導致這家夥本來就有些嚇人的眼神凶上了幾倍,惹得路上與其相向而行的行人紛紛敬而遠之。
“你這家夥的生活作息倒是正常點啊。”黑龍有些汗顏。
“再這樣下去的話,這張漂亮的臉蛋就會像那些老木頭一樣布滿皺紋了,但前提是你的身體還能夠衰老。”
“那意思就是我老不死嘍。”
“理論上來說,是的。”黑龍很是小心的托出了這個事實。
“唉,這樣啊...”
“你好像沒有很在意。”
“我是個隨和主義者,沒活夠就繼續活著,活夠了就給自己的腦袋來一槍,又不是死不了。”長燈望著自己的手心,若有所思。
“可怕的想法。”
“好了好了,今天去吃點什麼呢?”
“話題轉換好快...”
就在兩人相互拌嘴的時刻,恒一的電話鈴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長燈強壓著自己的性子,接通了電話。
“喂,幹嘛?”
“跟我去一趟總部。”
“這麼突然?!可是我現在在外麵欸...”
“看你頭上。”話音剛落,一陣強烈的氣流從頭頂的方向吹來,長燈用手遮住陽光,抬頭一看,巨大的武裝運輸機正懸在半空。
“這麼誇張?!”艙門慢慢打開,恒一居高臨下,這矮子一旦占據了高地,表情便前所未有的囂張了起來,他看見了長燈那身一年四季不換的運動服,皺了皺眉,將一套盾構獵人常用的長款戰袍丟了下來。
“長款?”長燈爬上運輸機的後倉,不滿已經寫在臉上了。
“又用不著你去戰鬥,趕緊換好。”
“哦。”
“給我一個人去雜物藏換衣服啊混蛋!”
...
...
說實話,這個會議室並沒有長燈想象般那樣寬敞,相反,用狹小來形容都不算過分,但聚集在這裏頭的人可都不一般,單單她能夠叫上名字的都有好幾個。
由於有全新的一體空調,即使是在密閉的房間裏並沒有熱得令人喘不過氣,看起來有些年歲的吊燈散發出淡黃色的光令長燈有些頭暈,更讓她倒胃口的則是空氣中那淡淡的一股咖啡味。
“咖啡還是茶?”戴著眼鏡,穿著工作製服的正經小姐端著托盤來到了長燈的旁邊。
“都不要,謝謝。”長燈的目光此刻正稍稍的朝西北方傾斜,那身紅黑色相間的外骨骼裝甲,肩甲上栩栩如生的紅龍,還有胸前的logo,有些冷淡到近乎於凶狠的眼神...這些特征長燈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有什麼問題嗎?”赤龍突擊隊的隊長用他那硬得跟石頭一樣的語氣問道,長燈不大想回答,就把頭扭到一邊,瘋狂吞咽著不安的口水。
“恒一,這次你叫我們出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難到是有關星雲的調查有進展了嗎?”一位散發著成熟氣息的美女輕輕的用手撥動掛在臉旁的金黃發絲,與身邊的赤龍突擊隊隊長對比鮮明的是,她身著藍色的戰服,看上去就像是一條製作精美的連衣裙,在肩膀的位置還有一圈白色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