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想幹什麼?”

“賭一把。”長燈說著,安靜地趴在了通風口邊,掰著手指計算人頭。

二十三個。

長燈與笑臉交流了一下眼神,看見對方會意似地點了點頭(畢竟也看不見眼神),長燈在管道中換了個姿勢,將一隻腳對準了排氣扇。

啪喳。

時間在刹那間慢到幾乎停滯。

“一個。”落地長燈用刀把將最近的那個家夥的鼻梁揍扁,抬起腳將他踹到一邊。

這可能得在床上躺幾天,但這並不在長燈的考慮範圍之內。

她十分流暢的順出了另一個人腰上的警棍,朝著他同事的臉上丟去,再把同事的頭盔甩向下一個人的額頭...

“三。”

“六。”

“十二。”

“二十二...”

十五秒鍾到,伴隨著玻璃破碎和慘叫,那些大個一齊倒地,或是捂著鼻梁,或是捂著額頭,最慘的一個用手死死捂住了兩腿之間,臉色煞白。

“呼...”長燈站起來,像是鬆了一口氣,而在她的背後,一個手握步槍的保安正慌忙地舉起武器,槍響了,隻不過倒下的是保安。

“啊...漏了一個,謝啦。”長燈回過頭朝著從通風管道中爬出來的笑臉豎起大拇指,又低下頭看了看倒地的幸運兒。

看來笑臉用的是橡膠子彈,這家夥沒有生命危險。

“你們...”BS4看到那兩個熟悉的身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各種複雜的情感夾雜在一起。

你們怎麼才來?

你們為什麼要來?

“BS4...我們來接你了。”長燈笑著走向了那個封閉的空間,一刀劈開了鐵門。

她早就想這麼幹了。

一次又一次的,她來到這個玻璃牆的麵前,目睹著這個曾經在某種意義上拯救過她一次的女孩遭受難以想象的痛苦,卻無能為力。

笑臉的麵具上沒有顯露出任何的表情,畢竟這東西也不能準確地表示一切,有些東西不管用什麼樣的符號也表達不出來,他跟著長燈進入了那個房間,抬起頭看了看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維生電纜。

然後,他從包裏取出應急電源,朝著BS4伸出了手。

“長燈也是,笑臉也是...你們兩個笨蛋...”每天遭受著侵蝕和電擊,身體被拆得四分五裂,BS4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但此刻,她卻控製不住,不停地用手抹著眼角。

她很清楚,笑臉與長燈來到她的麵前究竟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他們將變成罪犯。

他們將被追捕通緝。

他們將被萬人唾棄。

但這兩個一根筋的家夥還是來了。

他們還是來到了自己的麵前,在自己幾乎要喪失所有希望的時候,在厚重的鐵壁即將吞噬掉一切光芒的時候。

“走吧。”看著笑臉將應急電源與BS4連接,淡藍色的光芒開始在正方體的表麵顯現,那些維生電纜被一根一根地拔掉。

笑臉從冰冷的手術台上抱起了BS4,而BS4也將頭輕輕地依偎在笑臉的懷中。

“我們已經提前在黑市找到了可以租用的手術室,到時候笑臉會幫你解除身上的病毒...還有還有,義肢也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像從前那樣...”長燈興致勃勃地對BS4形容著,眼看著他們就要進入電梯,但他們似乎忘了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