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人們都說,黑暗滋生出的怪物是神給被拋棄的遺民們的懲罰,這種說法在我這個不夠虔誠的信徒看來非常可笑,朝聖道路上沒有一個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去路,隻能相信神的使者。”
(劃掉了許多的字)
“7月30日,我在這無邊的黑暗中窺見了一縷光明,是篝火的火光,太棒了,我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其他人類了,這無疑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他告訴我,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鎮,那裏還有些人在生活。”
“真是一位熱情的……我向他提出為他作一幅畫作為紀念,他接受了。”
“由於我這次出來帶的紙不夠多,於是用這筆記的反頁為他做了副畫。”
林諾看到這,對那位篝火旁的先生有了點興趣,於是他將泛黃的紙頁翻了過來。
映入眼中的是一幅用鉛筆作的素描畫,畫中的男子坐在篝火旁,他穿著黑色古典長袍,戴著同色尖頂軟帽,黑卷發,黑眼睛,寬額頭,瘦臉龐。
最引人矚目的是那枚閃著光澤的單片眼鏡,畫家將篝火散出的光照在眼鏡上被反射的那個弧度把握的很好,整體看來這一點弧度也不會對畫本身美感有太大影響,反而襯托的畫中主角那個似有似無的微笑更加迷人。
“臥槽,阿蒙?!”林諾嚇了一跳,險些本能地將手中泛黃的紙張扔在地上。
原著中最令林諾印象深刻的無疑是阿蒙了,這位“錯誤”序列的天使之王在林諾看來是這次神棄之地旅程中最不想看到的人物。
……筆記作者應該沒有被阿蒙寄生。林諾這個猜測不是憑空出現,在他看來,阿蒙應該沒有這麼多閑工夫寄生一位普通的人。
他緩了一點時間,向筆記下半段看去,說來也奇怪,這筆記用的字體林諾越看越覺得熟悉,但卻不知道這熟悉來自哪裏。
“8月12日,我來到了小鎮上,小鎮上的人形式也不怎麼樂觀,他們的身體與黃昏城的居民們差不多,都是畸形的,我向小鎮上的鎮長表明來意後,就在附近找了一個空房子居住下來,等待他們的決議。”
“8月20日,鎮上又有三個人在外尋找食物時失蹤了,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向鎮長詢問決議究竟好了沒,他的臉色似乎很難看,把我哄了出去。”
“8月23日,鎮上的人又失蹤了一位,我實在坐不住了,我決定在夜晚的時候到鎮長的房屋外偷聽他們的對話……”
這一段筆記寫的很淩亂,可以看得出來,筆記作者此時心中已經有些不安的情緒在醞釀。
“8月30日,這是一個永遠不會停的決策,我想我得趕緊動身離開這裏了,不論用什麼辦法!”
這段字與上麵那段差不多,都非常的淩亂,林諾若有所思的將這張已經泛黃的紙疊好,放入一個口袋中。
這個小鎮在往時發生過什麼事情?或者說,小鎮上的人被源質之類汙染了?
他一邊想著,捏開懷表又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