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多的身體逐漸康複,她這三天每天喝藥、吃飯、睡覺,過著床褥上三點一線的生活。

而緣一每天都會把做好的飯放在門口,或者把熬好的藥放進房間,自己便離開,而且在送藥送飯的期間緣一與宇多是零交流的。

在養豬般的三天過去,次日清晨,宇多覺得身體輕鬆許多,強撐著躺了三天略顯疲軟的身體站起來,步履虛浮地向房間外走去。

這是宇多第一次看到屋子外室的樣子。

外室的地麵上擺放著爐火,上麵溫著一個小鍋,冒著煙,空氣中彌漫著宇多熟悉的藥味,屋子內空蕩蕩的,此時緣一不在房子裏。

宇多拉開小木屋的門,看到屋外有一片野草地,野草地有部分已經被開墾,種著藤瓜。

她在現世的時候是個城裏人,極少看到這麼田園風清新的景象,然而一眼望去,田地裏還是望不見緣一的身影。宇多心情有些失落,懨懨地轉身回到了屋子裏。

宇多坐在爐火前盯著跳躍地火花,不知道做些什麼,沒有手機電腦和網絡的生活真是枯燥乏味啊。

她想到穿越到異世界的點點滴滴,回想起她剛蘇醒時對緣一說:我會用餘生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宇多的臉刷地紅了,更緊地抱住大腿,媽耶,這麼難為情的話當時是怎麼開口的。

但是,自己的性命畢竟是他救下的,宇多決定收拾下屋子,來“稍微”報答下緣一的救命之恩。

在擦拭屋側的櫥櫃時,宇多發現櫥櫃裏同樣花式的碗碟都是雙份的,筷子也是兩雙。台階上有一床整齊疊好的被褥,木桌上則是擺放著首飾盒、銅鏡和木梳。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屋子應該住著兩個人,不止是緣一一人。

宇多打開桌上的木盒,裏麵放著一根銀色夕顏圖案的精致簪花。

“吱啦——”

就在宇多思索時,門突然被拉開。

宇多急忙將簪花放好,把木盒合上放在桌子上。

緣一剛進門,便看到宇多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和服,因睡覺頭發長壓枕頭有一撮呆毛立著,她似乎沒想到緣一會突然進門,手裏拿著抹布站在原地,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見此,緣一不由地有些想笑,心裏的愁雲也消散大半。

“感覺好些了嗎?”緣一問。

這是三天來,緣一第一次主動對她說話,宇多抿了抿唇,站直身體,雙手僵硬地垂落身體兩旁,緊張地說道:“好多了,謝謝您這幾天的照顧。”

緣一莞爾。

他走到火爐前,拿起火鉗將爐上的小鍋置於地麵,轉而將小鍋裏濃黑的湯藥倒進空碗中。

緣一手撫了下碗周的溫度,遞給宇多,說道:“趁熱喝。”

宇多從緣一手中接過藥,那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雖然已經喝三天了,但她依舊無法習慣那沁人心扉的苦味。

她餘光發現緣一在看自己,宇多皺了皺眉,掐住鼻子,一仰脖把這碗藥幹了。

宇多將空碗放回櫥櫃裏,撇了撇被苦慘的嘴,說道:“這藥效果蠻好的,味道能改良下就更好了。”

緣一沒有回應宇多,他用火鉗勾著還在燃燒的炭火,轉而對宇多說道:“明天我要離開這裏。”

“離開?那你要去哪裏?”

事發突然,宇多驚訝地睜大雙眼,接著問道:“這裏不是你家嗎?”

緣一用火鉗勾滅炭火,澹然地說道,“我需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不過你不用擔心,櫥櫃裏備好了藥和食物,你可以一直住在這間房子裏。”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宇多,炭火也已被勾滅,燃出最後一絲餘煙,宇多心裏似乎也有什麼被撲滅了。

“噢。”

她看著緣一淡然卻堅定的眼眸,宇多知道他已經做好決定,事已至此她也不用多說什麼勸阻的話。

然而,宇多突然想到,自己對救命恩人很不熟悉,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於是開口問道:“在你離開之前,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繼國緣一。”

四個字輕飄飄地落進宇多的耳朵裏,宇多卻為之一震。

難怪宇多到異世界的第一天便有種無語言表的熟悉感,這個世界是霓虹古代背景,聽到的日語也在腦海裏自動轉化為國語。她沉睡的記憶出現鬆動……繼國緣一這個名字終於喚起她兩年前看漫畫的記憶,草!她是穿越到《鬼滅之刃》裏了。

她當時看漫畫時還感歎,自己的名字和鬼滅戰力天花板(繼國緣一)的老婆重名,她對此留下了深刻記憶。

也就是說,目前的時間線是,繼國緣一放棄成為家族繼承人,離開他那變態的武士家,也沒去做僧侶,轉而和老婆開始田園生活。

那按理說,他這個時間段應該已經遇到他老婆了,她剛才擦櫃子時候看到的碗筷和家具應該就是給她老婆準備的,看緣一現在18歲左右的樣子,唔,那個和自己重名的女生可能已經遇害了,而緣一正是準備去鬼殺隊做呼吸法教學(?)

緣一從小就被親生父親當做異類,唯一對他好的媽媽卻死得早,哥哥還是個檸檬精,好不容易離開家組建自己的家庭,老婆還被鬼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