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一靜靜地看著她,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或許……我們以後可以住同一間。”
“哈?”
宇多略顯驚訝地看著他,緣一的神情像開口前那樣沉靜,沒有在開玩笑的感覺。
“我不想今天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緣一的眼眸溫柔之餘透出一股堅定。
自出生以來,緣一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產生過負麵情緒,他不想再看到宇多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的畫麵。
在小時候,緣一曾問過母親什麼是男女之愛。母親對他說,如果你喜歡一個女孩,隻需要判斷,你介不介意別的男生也像你這樣喜歡她。如果你不介意別的男生像你這樣喜歡她,那就是兄妹之愛,是類似你和岩勝之間的感情;如果你介意別的男生像你這樣喜歡她,那便是男女之愛了。
緣一在沒遇到宇多前,他也曾懷疑過母親的話,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介意別人也喜歡她?
然而他現在確定了,母親的話沒有錯,有一種喜歡是不能和別人分享的。他回想起童磨站在宇多旁邊的畫麵,心髒瞬間被一雙手牢牢握緊,窒息又難受。
‘如果小緣一將來遇到心愛的女孩子,千萬要牢牢抱緊她哦,不要讓她被別人搶走了。’母親病重時溫柔的臉龐浮現在緣一腦海裏。
“今天的事?你是說童……”
宇多話還沒說完,緣一忽然抱住了她,那種宇多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
是緣一獨有的陽光般溫暖清新的氣味。
第一次被緣一擁抱,宇多的雙手有些無處安放,於是手掌輕輕貼在緣一的後背。
因為宇多的回應,緣一明顯感覺身體有些僵硬。
他們相擁了許久,彼此都不願意分開。
宇多的身體小小軟軟的,讓人感覺脆弱引人憐惜。
也許他生來比別人強大,是為了可以保護宇多。緣一如是想著。
“宇多,我們成親吧。”
啥?
宇多起身離開緣一的懷抱,四目交彙,緣一的眼眸依舊柔和,可眼底卻暗含一絲宇多從未見過的偏執。
也許這就是霓虹戰國時期人的思維,遇到有好感的女生會想結婚?
可他明明結過一次婚,再結算是二婚。
雖然他是繼國緣一,但從未結過婚的宇多嫁給一個二婚男人,宇多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她雖然交往過兩個男朋友,但她一向潔身自好,沒有做出任何越軌行為,連親親都莫得。
而宇多也是感情和身體層麵的雙潔癖。
緣一沒有察覺到宇多的心思。他垂下眸略帶遺憾的說道,“我十歲便離家了,我沒有聽從家族安排到寺廟做僧侶,所以我的親人不會來見證我們的婚禮。”
“不過即使沒有見證人,也請你相信,我會對你非常好的。”緣一感情真摯的看著宇多。
“嗯……”
緣一會對她好,以緣一的人品來看,這個她不擔心。
“但是,”宇多麵露難色,閃避緣一的眼神,“那誰……會不會介意?”
“誰?”
你的亡妻啊!亡妻。
宇多有些說不出口,這是她和緣一之間的終極芥蒂,一直約束著她的感情。
像根刺深深地紮進她心裏,觸碰到就會疼痛,讓她不敢向前,也害怕接納緣一。
她神情悲傷地咬了下唇,語速快而輕,“你老婆。”
緣一疑惑,“什麼?”
見緣一不明所以的神情,宇多略微惱火,他難道為了和自己成親,以前的亡妻都避而不談了。
緣一竟然如此林生斌?
“你的亡妻,夕顏花發簪的主人,你今天還吊唁過的人。”
宇多哽咽了下,將心底積藏已久的話一股腦兒傾訴而出,“為了她準備去加入鬼殺隊,一個擁有過你所有溫柔的女人,一個讓我一直生活在陰影裏的人。”
溫熱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至臉旁,她終於把心裏最介意的東西說出口了。
緣一傾身向前,用手指輕輕掠過宇多的淚痕,“我很開心,宇多是在乎我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