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是不是這樣的效果?”
“……”
“嗯?三島君,怎麼不說話?”
“不,厲害得我都說不出話了……”
“……”
看著一張張明明是出自自己手筆的畫片出現在橋本的電腦上,還幾乎是全部按照自己的意願那樣,陳列著說明的文本,三島冬洋驚訝得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身處於自己最最害怕的、咖啡店的暖黃色燈光下了。
從前在學校裏,他也並不是沒有接觸過其他人的電子稿圖紙、或是一樣做成演示文稿的方案彙報。可是那些東西都太過無聊了,自己每次都看到睡著,久而久之,師傅也就默許他不用聽其他人的彙報方案了。
所以,習慣直接對著圖紙指到哪講到哪的他對這方麵自然是沒有需求、更一竅不通。況且,學校裏並不存在像現在的橋本這樣,名為甲方、其實做的是助手工作的人——這也是為什麼如今他看到自己的方案被做成演示文稿,會這麼驚訝的緣故。
“……怎麼樣,你覺得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就用這個就可以了!”
三島愣了半晌,忙接口道。
“嘿嘿,你能滿意就好,我還怕我排出來的東西,連你這關都過不去呢……”
橋本奈奈未看著三島驚訝得還沒合上的下巴,心裏莫名地就被一陣雀躍的成就感填滿了——其實,這次的工作作為她第一次獨立接手的任務,她需要的鼓勵和認可,可能不比三島少。
隻是高興了一會兒,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能表現得太過得意。忙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腦袋。
“隻是,可惜你那些畫片了……畫了這麼多,肯定也花了很多心思的。”
“啊,那些啊……”
三島撇過頭,似乎有些排斥橋本這樣的動作。隻不過聊起他所做的那些無用功,他卻隻是擺擺手,好像全不在意的樣子。
“隻要最後的效果好就行了,那些都是過程,無所謂的。”
“……”
橋本奈奈未看著他一臉淡然得、簡直是置身事外的模樣,好像不像是在嘴硬逞強的樣子,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好奇心愈加重了、或者說,對那個三島冬洋的好奇心愈發重了。
——是什麼樣的父親,才可以教育出心性這麼純粹又奇特的兒子?說起來,作為對接人的她,到現在連建築師的麵都沒見著呢……
想到這兒,她裝作不經意地提起。
“接下來,隻要讓三島老師過目,就可以敲定了吧?下周三就是彙報了,我還要跟他敲定起來彙報的稿子呢。”
“過目?什麼過目?”
讓橋本感到意外的是,三島在聽到他的問話過後,歪了歪腦袋,又露出了他最常展露出的那副困惑模樣。
“誒……?”
橋本的反應顯然要比三島快不少,從三島疑惑的神情裏,一些過往一周中自以為是和違和的地方開始堆疊,逐漸指向了一個她甚至想都沒想過的可能。
“三島君,你、你的全名是叫什麼……?”
“啊?橋本桑你不是應該知道的嗎?”
三島輕笑了笑,過往都是別人笑他記性不好,像現在這樣,能笑別人忘性大的機會可不多。
“我叫三島冬洋……因為是冬天在海上出生的,所以是這個名字。”
男人還在打趣著,可他麵前的橋本奈奈未,在那個名字過後,就已經全然聽不到後麵的話語了。
……
……
“哈哈哈,我說橋本桑怎麼留言什麼小助手的,原來是錯認了。”
“……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