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串這個，兩串這個，再加四串這個……”
三島愣愣地看著身旁的橋本奈奈未手指點過菜單，對著師傅輕聲下著單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晃神。
“三島桑，要來點酒嗎？”
“……”
“……三島桑？”
“啊，什麼？”
橋本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他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可、可以的。”
“好，那就先來兩杯嗨棒吧。”
“……”
師傅轉身去忙碌了，三島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橋本剛剛是不是點了什麼自己沒聽過名字的飲料。
“那個……”
他猶疑著開口道。
“那個嗨棒，是什麼？”
“……誒？嗨棒就是威士忌兌蘇打水哇……”
橋本奈奈未看男人一副為難的樣子，也立刻明白了過來。
“三島桑，該不會，你沒喝過酒吧？”
“……”
三島冬洋紅著臉搖了搖頭，總感覺有些羞恥——在橋本的麵前，不論是年齡的差距也好、還是經曆的鴻溝也罷，他總像個過分幼稚的弟弟，這感覺讓他很是不爽。
“誒，真的是啊！”
橋本奈奈未反而是露出了促狹的笑意，伸手揉了揉三島的亂發。
“沒事啦，那，今天就隻喝一點就好。”
和三島的情緒截然相反，橋本奈奈未每次得知某事是眼前男人的初體驗的時候，總有種自私的滿足感。
“……什麼啊。”
感受到了頭頂的橋本小手撫摸時，帶著的那種寵溺感，三島冬洋不爽地偏過頭去，小聲啐了一句。用眼角的餘光看向橋本奈奈未，她正對著自己笑得眉眼彎彎，周身都攏著溫柔的光。
“這算、怎麼回事嘛。”
現在的橋本奈奈未，完全就像個沒事人了，像是剛剛在家門口的那個擁抱全然沒發生過一樣。那時候通紅的眼眶、極盡依賴的擁抱、和那聲不明所以的抱歉，搞得好像隻有他還記得、還在動搖。
“——兩位的嗨棒。”
“啊，多謝。”
一旁的侍應生放下了兩杯酒，橋本奈奈未接過一杯，玩鬧一樣地往他那杯上磕了磕，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就恭喜三島桑咯？”
“又來了……”
三島冬洋總覺得，今天的橋本有哪裏不對勁。比如現在明明是笑著祝賀他，他卻老有種詭異的直感，覺得她不是真心地開心。
“是我哪裏又讓橋本桑不開心了嗎……”
心裏這樣想，當下的氣氛卻讓他問不出口，隻能端起酒杯，輕輕抿著這冰涼的飲料。
“怎麼樣？”
放下杯子，橋本奈奈未正一臉期待地等待著他的初體驗反饋。
三島想了想，老實地如實說道。
“不好喝，澀澀的。”
“也是啊……”
橋本奈奈未笑了笑，這一次，是遲鈍如三島都讀得出的憂鬱。
……
……
“說起來，這次能成功，也辛苦橋本桑的彙報了。”
吃了兩串，喝了半杯，三島冬洋隨口提起了這句——倒不是什麼刻意的恭維，隻是他反應慢，才想到要感謝。
“……”
另一邊，橋本奈奈未的動作，卻因為三島無心的問話，微微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