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語要比英語多很多種語法,就算她說話的時候可以通過係統附帶的自動轉換飆出一口流利的法語,但還停留在母語慣性思維的洛莉入門入的很困難。
“單詞拚寫也太差了吧。”於連歎了口氣,“我看你平時也挺伶牙俐齒的,結果到頭來,好像寫的都是外國的語言。但如果你是國外來的,法蘭西的語言你說的也太好了,跟本地人沒什麼區別,真是怪了。”
“文盲又不是指不會說話,那是啞巴!”洛莉對著寫錯的單詞發愁,她這簡直是從入門到崩潰,法語怎麼這麼難學?
“你也知道你是文盲。”於連揶揄道。
“懶得跟你計較,反正你知道我說的就是那個意思,”洛莉翻了個白眼,把寫著一堆錯別字的草紙扔到了於連臉上,學習一門新語言的困難,和連帶著今天痛失帥哥的不愉快一起從心底翻湧了起來,便惡言惡語道:“你反正覺得貶低我幾句,你就開心的不得了,就像你說的自己看了很多書一樣,其實才十幾本,你除了這十幾本書,還知道什麼呢?你嘲笑別人,自己還不是一隻井底之蛙。”
好了,於連這回被洛莉懟的啞口無言,他臉色一沉,盯著洛莉的臉許久,後者覺得他的眼神陰沉,便移走了視線,胳膊架在椅子背上,全身都縮成一團,輕聲哼了一聲,嘟囔道:“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你自尊心再高有什麼用,你也隻會瞪瞪我了,再說了,今天就是你壞我的事,我的帥哥就這麼沒了——你別再這樣看著我了,你要是敢撲過來咬我,我就打你。”
洛莉並不覺得自己的話令人生厭,她僅僅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而於連呢,則也生著悶氣,臉色要比平日更加蒼白,看他那副子,還以為是哪家的少爺耍性子。
他把自己的羽毛筆往紙上一甩,拿出自己最愛的那本書,重新翻開第一頁。
沉默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洛莉沒去看於連,她也不知道於連是不是還在惡狠狠地瞪著她。
但是她對於沉寂,倒不是很拿手,過了十幾分鍾,她已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雙眼裏堆滿了困倦。
她想還是先不跟於連相處一室了吧,如果他又開始扯著他那點沒有用的自尊心來自視甚高,她可沒什麼興趣哄他。
她動了腳,才發現雙腿已經因為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麻痹的動不了,但是她現在可是處於和旁邊那位小朋友的“冷戰期”,怎麼也要優雅地走出房間,一甩頭,跟他說:“你這個小屁孩,別以為自己多厲害!我呸!”
所以,盡管她的雙腿麻木,她還是很努力地站了起來,用接近蝸牛的速度在緩慢移動。
於連也絞盡腦汁思考自己是否說的太過火,連平時日最愛翻閱的《聖赫勒拿島回憶錄》也看不下去,隻是他同時又認為洛莉剛剛也浮了他的麵子,如果她不跟他說話,那麼他也很難開口。
當他的餘光終於看到洛莉動彈了一下,步伐僵直地走向門口,他忍不住問:“洛莉……這是你發火的方式嗎?”
洛莉:……你家發火給你跳僵屍舞?
“……我隻是腿麻了。你要現在過來扶我一下,那麼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今天這事就過去了。”
於連扔下那本拿破侖回憶錄,快步走到洛莉身邊,雙手攙扶著她的右臂,任她可以向□□斜,揉揉自己的腳踝。
於連的角度隻能看見她的側臉,他眨了眨眼睛,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說:“你喜歡什麼,洛莉?”
“錢,”洛莉不假思索地說:“還有帥哥。”
“那都沒有。”
“那你在這裏問我幹什麼?”洛莉的雙腿恢複了,甩開了他的雙手,直立起來,雙腳在地麵跺了跺,歎了一口氣:“帥哥本來還是有的,誰讓你發瘋咬別人,把他給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