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再道：“眼下我們兩方各自都是有些投鼠忌器的。她們忌憚皇上，怕被問斬，我們忌憚薩滿，怕被施咒。所以朝堂之上的爭鬥可以先放一放，重心還是以捉拿薩滿這夥兒人為主。”
“先將他們一鍋端了，以免後顧之憂。”
謝知玄眼眶突的就紅了，他上前來，單膝跪地鄭重行了一禮：“殿下，在下說句實在話，你比那當朝太子可是要聰慧太多了。我與那夥兒惡徒有著家仇，仇深似海，若有日能得報此仇，在下願為你效犬馬之勞，以謀圖儲君之位！”
王爺心中也一緊，他知曉內情，知道謝知玄或許是一直活在弟弟死去的陰影當中，壓抑著內心已經不知多久了。
顧衡忙上前扶起他，“謝大人快快請起，經今日這一番相識，想必你也是略懂我的，就無須再多禮了。而且既然我們同仇敵愾，那自然是攜手共進才是，哪有效那什麼犬啊什麼馬啊的道理呢？是不是。”
顧衡這番話說得亂七八糟，謝知玄被生生逗笑了。
王爺的眼裏滿是欣慰，一手養大的孩子，現在已經如這般懂事了。
謝知玄想起了什麼，又開口問道：“殿下，晚飯之時看你臉色十分蒼白，不知是發生了何事啊？他們是又施展毒咒了嗎？”
顧衡很無語，你怎麼還一直盯著這個事不放呢，就你眼尖！
不過他倒是忽然想起了那件被他差點忘記的事情了。
那個死老頭兒，他還沒來得及罵呢！
他笑著擺手道：“他們現在不敢把我怎麼樣了，也就隨便折磨我兩下，而且我也知道怎麼對付他們了，根本沒在怕的。”
眾人大驚，原來還真的被施咒了。
謝知玄忙道：“薩滿巫術防不勝防，你是用得何等辦法？”
顧衡美滋滋地顯擺道：“我有斷魂香啊我，這還是他們送我的呢！逼急了我就吃下去，反正他們不敢殺了我。”
王爺坐不住了，沉聲說道：“我出去透透氣。”起身便出了門。
顧衡很疑惑小聲地問：“怎麼了這是？”
謝知玄輕聲道：“傷心了。”
顧衡默然無語。
晚間的微風輕拂而過，王爺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任誰看到自己的孩子受盡賊人的折磨，自己卻又無能為力的時候心裏都很難好過。
這到底是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呢，要在此生生於帝王家，受這種屈辱呢？
顧衡心中一動，想要出去安慰幾句，但是被謝知玄拉住了。
不要去，給成年男人留下一點尊嚴。
顧衡明白了，他腦袋一轉開口問道：“謝大人，我有一事不明啊。”
謝知玄搖了搖頭：“殿下但說無妨。”
顧衡好奇：“話說你在淩煙閣裏排第幾啊？我怎麼感覺淩煙閣跟你家後花園似的呢？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他可還記得這小子費盡心機的想讓他打兩份工的事情！
“我排行第十一。”謝知玄汗顏，我可不是想讓你問這個的。
顧衡恍然：“奧，那就是沒上榜唄。”因為殺手榜單上隻有十個。
謝知玄撓頭：“是這樣的。”
顧衡轉而衝元縝說：“之前是我說錯了，他確實不是頭號殺手。”
元縝大汗，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