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女們離去的身影,陳風還在暗自納悶,宮內便傳來了一個女聲。
“汝到了。”
陳風忽的一驚,這意識到“大人物”可能已經到了,忙低下頭,拂袖叩首便拜:“鬆江府野人陳風,叩見太後聖安!”
過了許久,那女聲再次響起:“多聞汝乃神醫,多年前汝曾拒我,何故再來京城。”
陳風將頭伏在地上,見那拉氏這般問話,倒也不慮,輕聲答到:“小人前來尋女。”
“放肆!”這次聲音又抬高了幾寸。
陳風沒有再說話。
“不過汝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我倒是喜歡。汝起身說話。”
陳風聞聲,拎著竹杖,慢慢的站了起來,卻是不敢抬頭直視宮內。
聲音再次響起:“今日喚汝來,是望汝幫我一事,此事若成,我可放汝女與汝相見,若不成,便治汝欺君之罪。”
陳風自知已是退無可退,輕聲的說道:“鄉裏野人胸無點墨之才,手無縛雞之力,不知太後所言是為何事?”
“你既是以醫術冠絕,自然是與醫術相關。”
聽到這,陳風捏緊了竹杖上的玉石,自信了幾分:“請太後吩咐,小人力所能及之處,無有不從。”
帷幔後的人像是飲了一口茶,杯蓋與杯盞的碰撞聲,陳風聽得如此清楚。
“有一洋人向我上疏,言西醫強於中醫,可命宮中禦醫盡習西醫,我未準。今日此人也前來拜我,汝可敢與他比試高下?”
陳風未應聲,他深知這中醫西醫雖一字之差,在技法上可謂是千差萬別,自己從未涉獵過,也不知有幾分把握。
“汝若不敢,便速速退下,汝女便置於我處。”陳風還未想清楚利害關係,聲音便響了起來。
陳風見已沒有思考的時間,便定了定聲:“小人不才,願冒死一試。”
帷幔後的人,不知做了什麼安排,站在一旁的太監便大聲喊道:“傳美利堅特使羅裏曼!”
聲音一個接著一個傳開來去。
不一會兒,一個紅毛高個的洋人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站在陳風旁邊,瞥了一眼,將手襯在胸口行了一禮,用蹩腳的中國話說道:“向大清國太後問好!”
“羅裏曼,這便是我們大清的神醫,汝可敢與其一比醫術?”
羅裏曼輕蔑的看了一眼陳風:“這個人也是醫生嗎?”
陳風沒有出聲搭話。
“太後我認為不用比試了,就像我上次說的那樣,中醫本來就是沒用的醫術、愚昧的醫術。”羅裏曼緩慢的說道。
“陳風?”帷幔裏的聲音響起。
陳風心領神會,那拉氏是讓他接茬了,他看了羅裏曼,“中醫博大精深,豈是你可隨意玷汙?”
羅裏曼轉向陳風,上下打量了一下:“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陳風看了一眼帷幔:“若是我贏不了你那洋夷之術,甘願受罰,此生再不行醫。”
羅裏曼也轉向帷幔:“我接受挑戰,可是該怎麼比呢?”
“自然是做不到為輸。”陳風杵著竹杖走了一步,思索片刻,說道:“我二人給對方出題,三比兩勝。”
羅裏曼聽後咧著嘴:“好,就這樣,強龍不壓地頭蛇,先讓你出第一題。”
陳風見羅裏曼如此自信,也沒有推讓,開始來回踱步,思索著如何先下一城,突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刁鑽的辦法。
他轉向帷幔,“太後,這第一局,我便與他比無聲辯疾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