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黃昏,窗外的光線已經不似正午那般豔烈,從緊閉的窗簾中漏出一些,將這間暗色的屋子照得微明。

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穿著蕾絲睡衣的人,隻是那睡衣並不能太起到什麼遮擋作用,露出大塊赤/裸的嫩白肌膚,在光的反照下微微透出些玉色。

今天是周末,沅停早早就開始午睡,睡到現在也該醒了。他微微睜開眼睛,神情間帶著睡飽後的饜足。

微微有些餓,沅停準備爬下床去冰箱裏找點速凍填填肚子。

於是他擺好了姿勢開始爬。

隻是爬了半天沒爬到頭,把他爬得清清醒醒。

他正疑惑,緊接著,他看到了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看到的大場麵。

他!

他!

他身上就蓋了一塊抹布!

他先懵了一下,靠著那點微茫的光線,他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快要占據了整個房間的大床上,身上穿的也不是抹布,是傳統意義上的情趣內衣。

關鍵地方是蕾絲,其他地方是網紗,一個內褲連雞兒都兜不住,留著它獨自在寒風中聞雞起舞。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這裏幹什麼?

沅停拷問著自己的良心,良心卻在此刻選擇了沉默。

他第一個反應是自己被人綁架了,可是這裏一看就是個有錢人的房間,有錢人圖他什麼?倒像是他非法闖入了這裏。

來不及多想,沅停在衣櫃裏刨了幾件衣服套在了身上,貓起步子就在走。

剛走到了門口,身後卻傳來了一陣陰森的涼意,伴隨著涼意傳來的是一個低沉的男聲,“你在這裏做什麼?”

他都沒有注意到房間裏還有別人的存在。

他一回頭,正好和男人審視的目光碰上。男人的皮膚帶著一種陰冷的白,像是長期不見陽光,五官淩厲,眉目狹長,本是算得上好看,卻因為周身冰冷的氣質讓他像極了惡煞。

男人語氣不善,可像是和他很熟的樣子,莫非他就是這裏的主人?

沅停瑟縮著把外麵的衣服裹緊了一些,主人的身形很高大,他穿著這件外套就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往裏灌風,小兄弟也沒能改變寒風獨立的境遇。

他尷尬地笑了笑,“來隔壁溜溜彎。”

男人目光猶如實質停留在了沅停身上的外套上,深邃暗淡的眸光遮不住眼底的厭惡。

緊接著,那目光卻掃到了沅停裸露的小腿處。目光中的厭惡更甚,沅停覺得他似乎是想把自己的腿給剁了。

即使是他目光中寫著厭惡,可是嘴角卻是翹起的,這樣扭曲的神情叫沅停心裏發顫。

男人聲音沉沉,叫人頭皮發麻,“看見了麼?”

沅停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雙搭在輪椅上的腿,他還沒能做出什麼反應,就已經聽到了一個滾字。

沅停: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正合我意!

沅停腳底抹油就要跑,手才摸到門把手要打開,外麵就已經站著一個孔武有力的女人,女人笑眯眯說道:“大少爺,晚飯做好了。噫,少夫人你在這裏做什麼?”

沅停還沒說話,女人就先一步把門關上,卡在了門口,擋在了他去往自由的路上,聲音裏滿是關切,“少夫人,你怎麼就穿這麼點,不冷麼?”

沅停搖搖頭,隻想跑。

女人又隔著沅停說道:“大少爺,您怎麼也隻穿這麼點,現在天氣要轉涼了,要小心身體哇!”

“是,陳媽。”

嘶!

幾聲大少爺少夫人讓沅停那顆腦袋瓜都暈了,這一聲陳媽宛如一顆流星,一擊必中,直擊沅停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靈。

他帶著幾分懷疑轉過頭,問道:“你是······祝餘?”

男人沒有回答。在沅停眼中,這是默認。

沅停腦中那個荒謬的猜想被證實。

他這是穿書了。

還穿成了一本狗血耽美文裏和他同名的反派殘疾大佬的白月光、的替身金絲雀。

而麵前這個男人則是本書中最大的反派boss,也是他的合法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