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一瓢冷水澆了下來,他果真還是這麼認為的。
“你別好笑了,你問問在座的,有誰是堂堂正正沒做過一點虧心事的?”我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
“夏娜娜,跟我回去。”周圍完全冷場,不知道是他惹怒了眾人,還是我惹怒了眾人,大家都盯著我們兩個看,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好像根本不能點燃全場的氣氛。
李帆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把他拉到了一邊,和他說著些什麼,任由我繼續我的工作。
一直到我下班,嘉逾才一句話都不說的跟在我的後麵,和我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酒吧。我原以為他差不多就該走了的,沒想到一直把我送到了家樓下,卻還是一句話沒說。
“嘉逾,嘉佳的死真的不是我的原因。”我終於忍不住,轉過了身,對著他大聲的叫了一句。他欲離開的背影楞了一下,然後又抬腳離去。
第二天,我又去了酒吧上班,李帆似乎做好了去看小爽的決定,我就請了個假,把他帶回了家,和他講了小爽這短時間來發生的事,然後看著他氣衝衝的出去了。
我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但是我也沒攔著,正如我所說,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鬧到這麼嚴重,會讓秦嘉和他都丟了性命。
當我和小爽都沉浸在失去秦嘉和李帆的悲傷中時,或者說,我為小爽的抑鬱不振感到難過,而她則為了李帆一個人躺在臥室冰涼的地板上,戴著包裹住了她整個耳朵的耳機,將聲音開到最大,一邊無聲的流淚,一邊聽著一首接一首的頹廢音樂的時候,嘉逾回來了。
“你覺的你這樣有用嗎?”他好像沒有看見我一樣,從我身邊繞了過去,走到了小爽的麵前蹲了下來,狠狠的拽掉了貼在她耳朵上的耳機。
“別理我。”小爽依舊沒有從地板上爬起來,而是把頭偏向了一邊,但是卻失去了把耳機搶回來的力氣。
我知道,小爽對我有埋怨,她甚至已經十天沒有和我講一個字,說一句話。我也隻是把裝著飯的碗和盛著菜的盤子放到了她的麵前,像是喂養一直小狗一樣,等她吃完了以後,我再把剩了許多的飯菜倒進垃圾桶裏,把碗洗幹淨。
或者是我太高估了那個秦老頭子看待“血緣”這種東西的態度,他並沒有去找律師,幫自己唯一的親兒子寫任何的求情申請。而嘉逾的態度更讓我難以理解,他表現的就像是小爽的親人,或者說,是男朋友,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小爽的。如果說是我嫉妒了,那麼好吧,我承認。但是我絕對不會再去和她爭些什麼,畢竟,我欠她的真的已經夠多了。
“那個,嘉逾,你好好陪陪她吧,我……我去上班了。”說完,我拎著自己的包就開門離開了家。走到樓下,我狠狠的捶了下牆,痛楚從指節開始擴散,它已經和我的心一樣疼了。如果可以的活,我真希望我剛剛揍牆的那一拳可以直直的揍到我的臉上,這樣的我,真是窩囊透了。
離上班的時間還早,但我還是早早的就到了酒吧,用備用的鑰匙打開了酒吧的大門。獨自坐到了吧台,點燃了一支煙,看著它慢慢的一點點燃盡。忽然就想把煙頭印到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