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沒有到前廳,就聽到了亂作一團的聲音,其中不時地出現高飆的男高音:“醜奴兒,到底出不出來啊?”、“那醜奴兒是不是醜得見不了人呀?”、“喂,老子是給錢來等人的嗎?”等等難聽的話。
到了舞台的後麵,老鴇看到他們一行人出現,也不管還沒有君書瑤的身影,就揮手示意他們走快一點,然後自己就急急地上台“報幕“去了。
“各位爺,久等了。我們醜奴兒姑娘與書瑤姑娘畢竟都是第一次嘛,有些害羞也是正常的。不過,各位爺放心,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的。現在,就請諸位爺好好欣賞吧。”
老鴇在前麵說話的同時,後麵的人差點昏厥,誰說準備好了?連曲譜都還沒有看到呢。
南宮淩風聽到老鴇的話,就抱著雪霽給他的君書瑤的瑤琴往舞台旁邊的樂師群裏走去,被夜朗一把抓住,問道:“你幹嘛?”
“彈琴呀!”難不成相公還在懷疑他?
“曲譜還沒有!”夜朗有時真被南宮淩風想事情的簡單打敗。
“相公換曲子了嗎?”
夜朗搖搖頭!
“那就好了,我之前聽過君姐姐彈,我都記住了。”南宮淩風說著,邊指指自己的腦袋。
“可是你隻聽過一遍。”而且還是跟我聊天的時候聽的。後麵那句夜朗沒有說出來,不是他小瞧南宮淩風,他隻是想提醒南宮淩風此事的不簡單。
“那麼好聽又新奇的曲風聽一遍就記住了。”南宮淩風說得還是很簡單。
“少爺聽過,那太好了。快去吧!”雪鴿在一邊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心中明白夜朗沒有聽過南宮淩風彈琴,大概也不知道南宮淩風過耳不忘的本事,心存著懷疑。不過時間不多了,還是先讓南宮淩風趣彈琴吧,她慢慢給夜朗解釋就好了。
舞台旁邊的樂師群,是為那些隻表演舞蹈的姑娘準備的,也方便了夜朗的計劃。他們也與君書瑤合奏過很多次舞曲了,此時看到走過來的竟是一位少年,不由得都有些吃驚。
幸好之前他們與君書瑤演奏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君書瑤本人,也沒有人告訴過他們配合的就是君書瑤,隻是他們自己一廂情願的猜測。所以現在看到南宮淩風吃驚都是那彈出天籟之音的,難道竟是這位漂亮不似凡人的少年?!
由於樂師群是用幕簾單獨遮攔住的,所以也沒有人發現那落坐的人不似君書瑤。
此時,夜朗等人還站在舞台的後麵,雪鴿對他的解釋,多少讓他懸著的心落實了一點。
驀地,舞台四周的燈光全部暗了下去,隻有大廳前麵的圓桌上星星點點的燭光搖曳,不過也正是有了燭光在眼前晃動,眾人望向舞台的方向是更加漆黑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
這個也是夜朗的計劃之一,從出場到上場的過程中一直被人盯著,難以釀造神秘感與驚喜感,而趁著舞台一片漆黑,準備好一切站在台上,既可以避免準備前萬一的出醜(比如摔個跤,打個哈欠之類的),也可以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而暗下來的燈光並不是燭火被熄滅。因為舞台的光源主要來自四麵的燈籠,而夜朗就吩咐了與燈籠數目一樣多的龜奴每人手中拿著一方厚黑的粗布,由他指揮,將黑布籠罩在燈籠上,漆黑的效果就立時出現了。
萬眾期待中,南宮淩風的雙手就撫上了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右手彈弦出音。但是,右手剛彈出曲子的起音時,就聽到“啪啪啪”三聲響,竟然弦斷三根,曲調也因為戛然而止。
真是禍不單行!
眾人原本因為忽然到來的黑暗安靜了少會兒,弦斷的聲音,在大廳之中響起就分外的清晰入耳。然後就是比之前更加寂靜的驚訝,隨之不知道是誰先笑了出來,就像是傳染了一般,相繼反應過來的眾人止不住大笑:
“原來這就是君書瑤獨步天下的技藝啊,真真是獨步天下了!哈哈!”
“佩服,實在是佩服!”
“還以為讓我們等這麼久的人有多厲害,原來如此。”
“喂,君小姐,你要不要走出來,讓咱們瞧瞧?琴藝騙了就算了,不要你連相貌都是騙咱們的。”
嘲笑之聲,此起彼伏!
夜朗皺眉,幸好他沒有示意龜奴們撤去黑布,舞台上依舊是漆黑一片。
黑暗之中,多少可以緩解一些紅兒的尷尬。不過,剛剛那聲音時琴弦斷了嗎?夜朗還沒有問出口,雪鴿就解答了他的疑惑:雪鴿瞪了身邊的雪霽一眼,問道:“雪霽,你不會是把君書瑤的瑤琴給了少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