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不安慰我嗎?”南宮淩風儼然忘記了兩人冷戰的事實,不滿地盯著夜朗,反問道。
“你跟小安,怎麼了?”
“他,他……”想如實說出真相,但是南宮淩風總覺得麵子上過不去。畢竟那麼優秀的他輸給了一個小丫鬟,實在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夜朗望著他,等著他的答案,不催不急。
“反正是他不好。我不要再見到他,現在,我已經跟他絕交了!”
“累了吧,去躺著休息一會兒。”夜朗看南宮淩風眼珠亂轉的樣子,就知道如果再問下去,最多也是問出一大堆牛頭不對馬嘴的謊話出來,幹脆作罷。反正他自有辦法知道,也不急著這麼一會兒的時間。
“嗯。但是,我要相公抱著我睡。”得了便宜還賣乖,南宮淩風就是這麼的現實。
“走吧。”其實每晚抱著南宮淩風入睡,排除南宮淩風在懷裏動來扭去的時候,夜朗還是很樂意的。那個時候,不止是滿滿地抱著一個人,連心裏麵也是漲得滿滿的幸福,真寧願時間固定在那一刻,永不流動。
當南宮淩風完全進入了深沉的睡眠之後,院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頗為熱鬧的人聲,不過,聽得出來,說話的人都有意壓低了聲音,隻是在這靜得連時間流動幾乎可聞的院落之中,還是聲聲入耳。
給南宮淩風壓好被褥的邊角,夜朗輕輕地起了身,他等她們好久了。
推門出去,果然見到了四張一樣的麵孔,忠伯、阿奇也站在一旁。
夜朗朝他們點點頭,一起走進了楓林院的花廳,聽著傍晚時趕回來的雪鴿等人的消息。
原來,雪鴿等人潛回金陵之後,跟蹤夜賢的人,終於找到了薛紅塵的下落,順道也找到了失蹤的阿文。
不過,他們慢了夜賢一步,阿文雖然找到了,卻是落在了夜賢的手裏,隨後又被精明的夜家堡當家夜冥發現了,將人帶回了夜家堡。
基於對夜冥的好感和對夜賢的惡感,雪鴿使用了些手段,將“阿文是夜耿孩子”的消息傳給了夜冥與夜賢二人。兩人的反應很有默契——俱是大驚,但隨後要采取的方法卻是截然相反:夜冥小心謹慎地去向夜耿進行了求證;夜賢卻想直接問阿文,問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可惜被夜冥阻止了。
夜冥向夜耿求證之後,既沒有宣布承認阿文“少爺”的身份,也沒有直接地進行否定,而是將阿文囚禁起來,除了他自己,不允許任何人的探視。
這就給雪鴿等人帶來了大麻煩,因為所有人找到阿文的時候,都沒有如願找到那個本該與他一起的嬰兒,而且也沒能從阿文的口中問出孩子的下落。
而夜冥之後的反應也很奇怪,表麵上派人繼續追查孩子的下落,暗地裏卻還有其他的動作,似乎在調查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極為隱秘。雪鴿試探了幾次,都終究沒有收獲,最後隻得無功而返。
三人急急趕回來的時候,卻在京師往王府的路上相遇了夜朗一行人(雪霽:要不是少爺使性子,我們早就到了),也才知道夜朗跟南宮淩風陷入了冷戰狀態。
聽完雪鴿的話,夜朗沉思了一陣:其實這次雪鴿三人也不算是無功而返,至少薛紅塵已經平安地回到了夜家堡,阿文也被找到了,至於孩子,阿文是肯定知道下落的。夜冥也該明白這一點,可為何放棄了這麼明顯的線索?而且他暗地裏派遣的人,究竟在調查些什麼?……無數的疑問纏繞在心中,卻統一地指向一個疑點:究竟夜冥與夜耿的談話是怎樣的?
夜朗相信隻要知曉了夜冥與夜耿的談話內容,所有的一切疑問都將煙消雲散。因為夜冥那看似不合理的舉動是在與夜耿談話之後采取的。
那他二人究竟談了些什麼?
夜冥去找夜耿,肯定是懷疑阿文的身份而去詢問的,但是夜耿是怎麼回答他的?是肯定,還是否東?好像都不對:肯定的話,憑著夜家堡眾人對血緣的重視與對夜耿風流成性的習以為常,承認阿文的“少爺”身份,根本就毫無阻礙,為何還要將他囚禁起來;否定的話,阿文的身份就很明朗了,不過就是一個不重要的下人,大可以用些手段問出那個“重要”的小小少爺的下落,可為何又囚禁了阿文,不讓他見任何人,其中分明有陰謀的味道。
當然夜冥絕對不是傻子,白白地放著好機會不用,所以無論夜耿是點頭還是搖頭,答案似乎都不對勁。
難不成,夜耿自己也不清楚?
想到這裏,夜朗的雙眸猛地大睜,明確的答案,都會讓事情明朗化,而現在卻是亂七八糟一片,所有的事情都進行得似是而非,關鍵人物沒有給出清楚明了的答案是目前讓所有疑問形成一條線的唯一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