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銳利的箭從背後穿進,箭頭從胸膛穿出。
母親垂力極盡的往前挪步而去,結果沒兩步雙腿癱軟就向前倒了過去。
“啊……不!”小玄這下徹底慌了。
父親疾步奔向身已中箭的母親,他還來不及難過。
母親晃晃悠悠的摔進了父親的懷抱中要倒下,父親抱著她順勢坐到了地上去,他顫抖的手緊緊握著母親無力的細手,“夫人……”
母親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三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在母親的衣裳上,那是父親流下的淚水。
“母親……”小玄跑來便撲跪在地上,兩隻手哆哆嗦嗦的在半空之中顫動,她舍不得再碰疼母親。
“快……走……薇——”母親看著小玄的眼睛突然就失了神永遠的閉上了。
小玄兩手輕輕捧著母親的臉龐,“母親……母親,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充盈得很腫很痛,眼淚如河口決堤了怎樣都止不住的往下掉。
“老夫有一件事要拜托你。”父親的眼神看向小玄身旁站著的溫璋。
“魚老爺你說。”溫璋的心裏已經猜到了七八。
“希望你能幫我保護好我的薇兒,帶她離開這裏,去狀元府,老夫在這裏先謝過您了!”父親向溫璋頷首低頭。
“你放心,我會的。”溫璋拉住小玄的手。
“我就不走了,我要在這裏陪著夫人。”父親轉言看著懷裏已經長睡不複醒的夫人,“我們哪兒也不去。”他緊緊抱著母親。
溫璋強拉著小玄快速離去。
“放開我,我不要走,父……親……”小玄掙紮著不肯走,溫璋一手就將她給拍暈,她暈乎乎看著母親與父親兩人變得越來越小然後化作了兩點小影,最後一片黑暈過去了。
溫璋抱著小玄也仍能憑著多年的功夫消失的無影無蹤。
魚府淪為了大型的火場,在火場之中,魚老爺身中數箭,箭矢上滴滴打落的鮮血,頸斷離顱,鮮血淋漓。
他唯獨仍死死緊抱著懷裏的妻子不肯放手。
那一夜,那一場熊熊的大火整整燒了一夜。
等到清晨之時,火才漸漸熄滅了,魚府百數人上下皆葬身於火海之中,魚府就此成了一片廢墟。
溫璋帶著小玄離開了魚府以後,連夜趕往狀元府。
在天將明時,李億將要去早朝,著裝時問褚風,“魚孺人找到了嗎?”
褚風整了整李億剛穿好的朝服,“屬下昨晚趕到魚府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魚孺人已經被人救走。”
“你可有查到是誰滅的魚府?”李億神情肅厲,心情極為不悅。
“暫無頭緒。”
“先趕快找到魚孺人,其他事暫且都先放一放。”
“屬下明白。”
“上朝吧。”
…………
溫璋帶著昏過去了的小玄走不了很快,走了一晚也還沒到狀元府,在天快亮的時候才走到裏狀元府還有一大段的小路。
從魚府到狀元府行程最短的一條路線必然經過通往上朝最短的路。
幾率正好撞見了李億前去早朝的轎子經過這條路。
轎子發著吱呀吱呀的響聲,褚風在轎子前邊騎著馬走著。
“叮鈴鈴——叮鈴鈴——”
溫璋抱著小玄經過之時,轎子裏的李億耳朵敏銳的聽到了一陣玉鈴鐺清脆悅耳的聲音,這玉鈴鐺聲音甚是耳熟,仿佛是在何處聽到過一般。
“停下!褚風快攔下剛剛路過的人!”那是……李億掀開了轎子的門簾,探身出來。
褚風往回疾跑而去,他一把攔住了一名男子及抱著的女子,天色不是很亮,不經意盯了一眼那懷裏的女人。
“這是……魚孺人!”褚風大聲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