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誰再敢生事,這就是下場。”
他眉宇間帶著些許厭惡,對眾人揮揮手,“下去吧!”
本來將魔殿擠得滿滿地魔修,一瞬間如同潮水一般退卻,轉眼就消失在了少年的視線中。
待所有魔修退卻後,少年輕笑一聲,紫色的留海零零碎碎散在額間,他伸出猩紅的舌尖舔舐著嘴角,“終於,遇見了一個合格的食物。”
且先讓她養一養,左右還有二十天時間,不會叫她跑了的。
“哼哼。”
大殿內光線一暗,少年身形消失在王座之上,紫色的霧氣裹挾著他一同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白苒醒來時,錦州正坐在她對麵打坐修煉,呼吸勻長,冰藍色的靈力宛如浩瀚無邊的宇宙懸浮在他身邊,磅礴的叫人心悸。
她金丹後期的修為因為這次觸底反彈直接躍升到了金丹巔峰,隻要再前進一步就是元嬰。她的修煉速度快得離譜,甚至可以用“怪異”來形容,但隻有白苒知道自己付出了什麼,在實力和仇恨麵前,什麼都可以拋棄。
白苒右手撐住自己的側臉,雙眼半睜半闔地睨向對麵的那人。
“醒了?”
錦州收斂靈息,平複之後問她。
“還能繼續嗎?你這次受的傷可大可小,堅持不住可以捏碎光球直接退出。”
“當然能。”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隨即可憐巴巴地看她:“師尊,我沒有衣服穿了。”
其實儲物戒裏有幾套從白妙妙那兒搶來的衣服,但她純粹是為了磕磣白妙妙才搶走的,現下根本不想碰那些衣服。
錦州麵不改色,“用清潔術。”
“我不想穿這件衣服了。”
氣氛一瞬間沉默,隻有白苒直勾勾地看著錦州,向他伸出手。
“罷了。”
錦州從儲物戒裏往她臉上扔去一件黑衣,“穿吧。”
白苒挑挑眉,見他主動背過身,當即用法術將黑衣剪短收腰,一陣窸窣聲後,她換上了幹練的修身黑衣,順便用清潔術再把自己清潔了一遍。
“不錯。”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隨即領著自家徒弟出了洞穴。
出了洞口,白苒已經自作主張與錦州背道而馳,男人走了半天發現白苒的黑衣與他漸行漸遠,當即咳嗽了一聲。
“師尊,您有事?”
兩人隔著老遠喊話,沒有辦法錦州隻能折回去找她。
“你做什麼,怎不與我一道?”
“我為何要與您一道?”
男人被噎住了話頭,隻好臭著臉跟著她走,白苒見他還跟著,隻好停下腳步,“您跟著我做什麼?”
“我們二人要一道走。”
錦州皺著眉心,狹長的眸子帶著不悅看向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徒弟,“徒弟,你本就傷勢沒有好全,倒不如乖乖跟著我,有為師護著你,這樣師尊我才能放下心來。”
白苒心中暗道:放屁,她總感覺這便宜師尊有事瞞著她。
男人雖然表麵深情大義,其實心裏也正如白苒所想一般。
‘萬一你這個純靈之體被魔修搶走怎麼辦!’
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起來了,但白苒總覺得別扭。
尤其是在她殺死一頭裂豬時,她在豬的腹部掏啊掏,才把豬的內丹找出來時,錦州冰山似的高冷氣質時差點都繃不住了。
“你為何如此粗魯?”
眼見著她洗了手,錦州站在河邊看她倒影,輕聲細問道。
“我粗魯?!”
白苒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本來蹲下在河邊洗手的身子登時站了起來,她的頭發早就用錦州送的簪子簪成了包子頭,現下渾身形容勻稱,但錦州隻覺得她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我如何粗魯?我哪裏粗魯?”
她連著質問兩聲,語氣裏帶著極為強烈的不滿,兩雙棕色的眼睛像是直直釘進了錦州的眸子,恨不得將那問題刻上他腦門。
錦州又是一皺眉,“為何連簡單的現形術都不會?”
白苒困惑地看著他,“什麼術?”
她剛入修真界,就流放了兩年,僅有的清潔術還是她忍辱負重偷偷學會的呢,哪有機會知道什麼現形術。
“回了宗門之後我教你吧。”
錦州隻得歎口氣。
“那我哪裏粗魯?粗魯一詞又從何而來?”
一路上白苒鐵了心要問出答案,她的一顆粉嫩少女心受到了極為嚴重的打擊,偏偏始作俑者不屑於安慰她。
恥辱!
“就是粗魯。”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