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龍道場內,一片狼藉之色,斷壁殘垣,灰黑的土牆上,仍舊散發著焦炭的味道,淩亂的瓦礫堆,還閃著星星的火光,可見這場大火來得何其的凶猛。.nBE.
揚州府的衙役已經封鎖了現場,在石龍道場的一側,一字排開了一堆已經燒焦了的屍體,幾乎已經分辨不出男女,死相慘烈異常。幾個仵作正在埋頭工作,他們的額頭和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衙役們正在四處盤問案發時候的狀況,連揚州知府都親自出現了,畢竟,當朝相國第一天抵達自己的轄區,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不僅官職不保,可能連腦袋也要掉了。
蔡知府火急四燎地四下指揮,一副暴跳如雷的樣,也是,換了誰,出了這麼一擋事,都是無法再保持冷靜的心態的。
“老大,你怎麼看?”常飛和我正在站在人群,旁觀著案發現場和揚州府衙役那手忙腳亂,蔡知府神無主的樣。
我眯起眼睛,巡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可疑的家夥,都是一些來看熱鬧的小市民,其幾個都認出了我和常飛,上來打了一聲招呼。常飛有一聲,沒一聲的應付著,顯然心思全在石龍道場的案上。
“這件案,哼,肯定是懸案。”我冷哼了一聲,有點不屑。很顯然,這件事是宇化及做的,就算不是他親自動的手,也是吩咐手下人幹的,區區一個揚州府,就算真的讓他們查到了,又能怎麼樣?宇化及啊宇化及,你做事果然是夠狠,為了一本看不懂的“破書”,就毀人一世基業,看來你不該做官,倒是適合混黑道。
常飛愣一下,眼珠轉了轉,問道:“老大你是說你知道這件案是誰做的?”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那個蔡知府,嘴角揚起一絲譏笑道:“你不是要給你那個大哥報仇嗎?現在就是一個機會,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不出三天,這揚州的白道也要變天。”
“真的?!”常飛激動之下,聲音不覺高了一些,但是現場場麵混亂得很,倒是沒有人注意他現在的樣。
“走吧,再看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們該回去準備準備,給你那枉死的大哥準備一點貢品,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去上香了。”我淡淡說道,眼角又瞥了一眼蔡知府,心冷笑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常飛當日雖然歸順於我,但那是在我的威逼利誘兩手兼顧之下的,心裏未必就真的服我。雖然他也許不敢反我,但是總會有些抵觸心理,遇到大事的時候,彼此心裏都有顧忌,那麼就很容易壞事,現在既然有這麼一個機會賣給他這個天大的人情,我是沒有不做的道理的。
回到“平安客棧”,常飛跟我進了那間談話專用的雅間。剛剛進去,常飛就有點迫不及待:“老大,到底是什麼辦法,你快說!”
我並不著急,微微一笑道:“別急,先喝口茶。阿飛,你將來是幹大事的,千萬不能被情緒左右,否則,很可能因此喪命,知道嗎?”
常飛的才智絕對出類拔萃,隻是一下被“可以報仇”的念頭刺激得興奮異常,聽了我的話,立刻就冷靜了下來,恭聲道:“多謝老大提點,我的確是一時大意了。”
我點了點,這樣的人才才是幹大事的料,不枉我在他身上下了這麼多的心思。又抿了一口杯的茶水,我眯起眼睛問道:“阿飛,知道昨天我幹什麼去了嗎?”
常飛有些疑惑地答道:“看老大先前的布置,似乎是和一個船隊有關,也許,嘿,老大莫不是親自動手要買路財了吧?”
“哈哈,你小!”我笑了出來,“不用拐彎抹角的,你就幹脆我是去幹那買賣得了。”
常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嘿,老大,你不會真的親自動手了吧?”見我點了點頭,常飛的嘴巴瞬間張得老大:“不會吧,老大,你錢都這麼多了,而且現在全揚州的商戶都交保護費給我們,就算你要幹那票買賣,也用不著親自動手去收那個過路費吧?”
我沒好氣地瞪了常飛一眼,說道:“誰說我去打劫了,你看我這個溫爾雅的樣,像是幹強盜的嗎?”
“嘿嘿,老大玉樹臨風,當然不是強盜了。”常飛趕緊怕馬屁道,同時心裏暗笑:你TM比強盜還厲害,你現在可是整個揚州的黑道老大啊!要是真的去幹強盜也是我們這些小弟去為你代勞啊。
我一看常飛笑的的樣,就知道這小心裏一定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昨天我確實是讓小白他們幫我查一支船隊的消息,而且我本人確實和船隊上的人動上手了。”
“哦,那是什麼船隊?”以常飛的才智自然知道我會特意去留意的船隊不會是一般的商隊,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臉上露出驚駭的神色,壓低聲音道:“老大,你指的船隊,不會是昨天宇化及的牙船吧?”
“聰明!”我讚許地點點頭,“我找上的船隊確實是宇化及的牙船,而且我和他交過手,宇化及此人的功夫和我差不多,確實是一個厲害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