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麵帶微笑的女王舉步向泰麒走了過去,輕而無聲的步伐,她每一步的靠近都讓泰麒心中的恐懼成倍增加,連潛伏在他影子中的白汕子也感覺到他的不安,從影子裏跳了出來,露出凶惡的模樣警惕地護衛在泰麒身前。
沒有停下腳步,舒覺徑自走到白汕子的麵前,說:“哦,是泰麒的女怪吧,女怪是如同母親般守護麒麟的存在,隻為麒麟而生、在麒麟死的同時消失,和傳說中一樣是重感情的生物呢。”
言罷,舒覺的氣勢再度增強,壓迫原本想要攻擊的白汕子全身僵硬。
“主上!”因為長期陪伴在舒覺身邊,景麒對她的威壓較為習慣,所以仍能開口勸諫,他恭敬地朝舒覺跪下,“請您原諒泰麒無心之言。”
舒覺環視一下地軸警惕、畏懼的目光,忽然散了氣勢。
不一會,銀鈴般的笑聲由壓抑變成張揚,輕快地傳到每個人的的耳朵裏,連景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呆楞了好一會,在場的其餘兩位王和麒麟都是一副怪異的表情,說不出的別扭。
笑得差不多了,舒覺才收住聲音,正色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現在站的地方是戴的白圭宮,怎麼可能對泰麒不利?”
真不明白他們在擔心什麼,白圭宮是戴國的地盤,說穿了她是前來出訪的女王,對泰麒動手就不用想回金波宮了,也許還會牽連她家的景麒患上失道之症呢!她有那麼蠢麼?
聽她這麼說,在場的眾人才暗自鬆了口氣。
剛才女王的氣勢實在太強大,仿佛在宣告“天下惟我獨尊”一般,讓他們都忘記她其實是別國的女王,而非白圭宮的主人。
“既然泰麒不肯靠近我,隻好我走到泰麒麵前來嘍,他離我那麼遠,又把頭垂得低低的,頭發把臉完全蓋住了,我不過是想看清楚他長著什麼模樣罷了。”
景麒歎了一口氣,他家主上在金波宮總會不時地做出點令人無語的舉動,他習慣了,習慣就成自然了,自然就沒力氣去吼人了,隻能無力地提醒舒覺:“主上,您嚇到泰麒了。”
“看樣子確實是這樣,可我覺得這不能怪我。”舒覺摸了摸下巴,回道:“其實是他太敏感,景麒和延台甫都沒發現的問題,被泰麒一眼看穿,聽說泰麒收服了妖魔饕餮,黑麒麟果然很強大,要努力喲,為了你的王,盡快掌握自己體內強大的力量吧,小泰麒。”
“景王陛下,您不生氣了嗎?”泰麒從白汕子背後露出頭來。
“為什麼我要生氣呢?被黑麒麟稱讚強大,我應該高興的,不是嗎?”舒覺緩緩伸出手撫摸泰麒黑色的頭發,泰麒雖然仍有點害怕,但並沒有躲開,也製止了白汕子的敵意。見狀,舒覺對他的評價稍微有點上升:“小泰麒真可愛,我隻會跟金波宮那群與我作對的笨蛋生氣喲。”對不相幹的人,老娘懶得費那勁,戴國的事跟老娘無關。
沒有預料之中的恐怖,泰麒驚喜地抬起頭,親昵地靠近舒覺:“景王陛下的手好柔弱,和汕子一樣親切。”
“親切嗎……”舒覺眼中閃過一絲安然,可惜啊,她親生的兒女們隻怕從未認為她是個親切的母親吧。
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有點想念幻塔索斯,那個她一手帶大的孩子,不曉得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但願修普諾斯沒有為難他吧,雖然她自己也覺得這想法不太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