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蕩蕩的客廳裏相顧無言五分鍾後,曲藝顫抖著手指向謝休辭的臥室,難以置信道:“他……他什麼意思?”
葉追搖搖頭,葉追不知道,葉追也想知道。
秦風曉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什麼異樣後,對葉追和曲藝說道:“既然謝休辭同學沒什麼事,那我們回去吧。”
曲藝難得附和他:“走吧走吧。”這地方她是一秒也不想多待了。
葉追輕嗯一聲,打算跟上他倆的腳步。
“等一下。”葉追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餐廳的餐桌上,她快步走上前去,拿起桌子上的東西,憂心忡忡道:“他生病了。”
秦風曉和曲藝跟了過去,看著葉追手裏的空藥盒,不約而同地說道:“會不會是之前用過的啊?”
葉追不認同這個說法:“誰吃了藥會一直把空藥盒留著不扔呢。”
曲藝撓撓頭:“那……我們再去問問他?”
話畢,氣氛再度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沉默半晌,葉追和曲藝默契地看向秦風曉:“班長,要不你去?”
秦風曉:“……”謝邀,謝休辭倒也沒有很喜歡他的樣子。
饒是心裏壓力山大,秦風曉還是擔起了一班之長的責任。
他緩步去到謝休辭的臥室門前,抬手輕聲敲了敲:“謝休辭同學,你還好嗎?”
沒有人應他。
“謝休辭同學,能聽見嗎?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需要我們幫忙嗎?”
依然沒有回應。
秦風曉挫敗地回到葉追她們身邊,“他沒答應。”
曲藝不禁謔了一聲:“這麼大聲都不應,他該不會暈過去了吧。”
秦風曉神色一凜:“不會吧。”
葉追的心也提了起來:“要不我們再去看看?”
曲藝躍躍欲試::“不行我們破門而入吧。”曲藝忽然想起了影視劇裏演員們帥氣的破門而入,她摩拳擦掌,終於有她發揮的餘地了,她已經開始思考用左腳破門還是右腳破門了。
這一次,敲門的換成了葉追,曲藝和秦風曉自發站在了她身後。
“謝休辭,你能聽見嗎?你要是不舒服你就說一聲。”
葉追說完,微微貼近門,想要聽清楚裏麵的動靜。
曲藝失去耐心,開始擼袖子:“哎呀小葉子別喊了,他肯定是暈過去了。讓開,讓我來……”
葉追正想直起身來,門再次毫無預兆地打開了。
沒有任何防備的葉追,心裏一驚,頓然失去平衡,整個人朝前傾去。
曲藝駭然出聲:“小葉子……”
葉追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她驚魂未定地睜開眼,謝休辭的淺灰色毛衣占據了她的眼簾。
謝休辭接住了她。
葉追手忙腳亂地站直,甫一站定,她敏銳地覺察到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她順著曲藝和秦風曉的目光看過去,就那麼一眼,她便恨不得今天自己沒有來這一趟。
拉扯間,謝休辭的毛衣,被她硬生生地摳出了一個大洞。
謝休辭眉目低斂,看著自己衣服上的洞,隻覺得原本就隱隱作痛的神經此刻跳得越發頻繁。
“你們很吵。”他的嗓音比剛才更加沙啞,猶如被砂紙打磨過一般。
葉追他們三個像犯了錯被老師當場抓住的學生,站在他麵前垂頭喪氣。
秦風曉忍不住辯解:“我們也是關心你。”
“不需要。”謝休辭語氣十分強硬地打斷秦風曉的話,看到葉追抬頭詫異地看了自己一眼,他意識到自己口吻似乎不太好,下意識軟和了一點,“我沒事,你們可以走了。”
“可是你在發燒。”雖然知道他很煩,葉追還是沒忍住。剛剛接觸那一下,她清楚地感知到,他渾身滾燙。她不希望他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秦風曉和曲藝刷地一下抬頭,他們本以為是他們打擾到他睡覺了,他有起床氣所以才生氣不爽,沒想到他真的病了。
“你真有病啊?”曲藝說完才發覺自己這個話不妥,趕緊解釋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有病就趕緊吃藥……”
“曲藝,你別說了。”秦風曉將曲藝拿到身後,他怕她越描越黑,一會兒謝休辭暴怒。
曲藝自知失言,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葉追擔憂地望著謝休辭,“你都燒得這麼厲害了,又不去醫院又不吃藥,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她的口氣不自覺地嚴厲起來,眼睛更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身邊人考慮一下啊,有人會心疼會擔心你啊。”
大大咧咧如曲藝也聽出了葉追聲音裏的顫抖,她不安地伸出手,“小葉子……”
葉追卻是越說越氣:“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嘛,為什麼要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你……”葉追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