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寶貝狗一起走過的九年(2 / 3)

大概是**月份吧,我家迎來了四條新的生命,灰虎正是當媽媽了。當得知小狗出生的時候,我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它們,但是當我伸手去抱小狗的時候,那討嫌的灰虎居然凶我,不讓我碰它的崽崽,隻有我爸爸碰才沒事。那時的我,肺都要氣得爆炸了,心裏罵了灰虎那個沒良心的上百上千遍,也不知道是誰把它抓回來的、是誰和它一起玩、是誰把它救活的……,沒良心的,真是氣死我了。幸虧後來允許我抱小狗了,不然我非得和它打一架不可。小狗真是太可愛了,我最喜歡把手指放到小狗的嘴裏讓它吮了,每次它發現沒有奶的時候,都會別過小腦袋失望的叫喚,這時我就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灰虎這媽是怎麼當的,居然奶水嚴重不足,小狗們餓的哇哇直叫,不然我也不會拿手指逗小狗了。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聽說有些孕婦奶水不足時吃鯽魚可以補充奶水,於是我就買鯽魚清燉了給灰虎吃,可是效果依然不怎麼理想。我和奶奶依葫蘆畫瓢,喂米湯給小狗喝,仍然沒有保全小狗。當我看到小狗餓得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的時候,我的心如刀割,就好像是我的孩子沒有飯吃一樣,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來給它們吃。看著灰虎似乎漠不關心的樣子,我真的有些憤怒了,既然你知道你養育不了它們,那你幹嘛還把它們生下來讓它們從出生開始就受罪呢?灰虎是狗,我不應該怪它的。當我雙手握住一隻沒有了溫度的小狗的時候,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原來生命是那樣的脆弱。那天,我親手埋葬了三隻小狗,還給它們分別用一個小木塊立了碑,在碑上寫下了我的姓氏。經過再三商量,我們決定把另一隻小狗寄養在伯父家的灰豹那裏,因為它的奶水太豐富了,多一個不算多。那小狗還算爭氣,在灰豹的排斥下,和陌生兄弟的奶水爭奪中挺了下來,順順利利的滿了月。滿月的那天,我把小狗帶到了外婆家,以後它就要接替它姨媽的位置給外婆家當守護神了。

以前,狗是比較珍貴的,需要用錢買才有。經過一段時間之後,狗就成了臭狗屎,是比臭狗屎還臭,到處都有被拋棄的小狗,路上的小狗小貓的屍體不堪入目。狗咬人的事件也不多,影響非常惡劣,甚至發展到不許養狗的結局。聽說政府專門派人用槍打狗,見狗就打,可以想象那將是多麼的慘烈,和日本鬼子的大掃蕩有什麼區別?我開始為灰虎擔心了,狗又不是人,它是藏不住的,不許養狗就意味著灰虎也得吃子彈。謠言這東西絕對是害死人不償命,不知道之前傳的打狗事件是真是假,反正我沒見過打狗的獵人。當灰虎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標誌著已接受育苗的牌子時,我知道這個事件已經過去了。

我的童年有一半時間是在外婆家度過的,因為我家距離外婆家比較近,走路大概15分鍾就可以到,每次放學回家,我總會去外婆家一趟。後來爸媽出去工作,年邁的奶奶照不了我,我就直接住在了外婆家,每年也隻在過年的時候回家住個3天左右。外公經常戲謔的說,你就姓吳算了。

灰虎僅存的小崽被我送到外婆家後,我自告奮勇的給小狗取名字,外婆說狗的名字不要太好太高貴,不然容易死。我見小狗的腦門上有一塊花,就給它起了個名叫小醜。哈哈,小醜,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灰虎已經完完全全成大狗了,沒有小時候那麼可愛,也沒有小時候那麼好動了,更加不會經常和我玩了,畢竟我不是它的狗友。有了小醜,我自然而然的就轉移了目標,當然,這並不是說我就不喜歡灰虎了。

小醜就是灰虎小時候的翻版,雖然毛發和灰虎有些不一樣,但是樣子絕對是一樣的。有了和灰虎玩得經驗,我和小醜玩得就比灰虎更瘋了。我和小醜打架那可是真打啊,隻要它把我咬疼了一點點,我就用一根小木棍把它的嘴巴撐開,讓它閉不了嘴巴。或者用細線把它的嘴巴纏住,讓它打不開嘴巴。每次它掙脫了,我就把它重新抓住再次整它,直到它怕我為止。雖然我每次把小醜整個半死,但是它還是一如既往的和我玩,甚至有一次在打架的時候,我一拳把它的一顆犬牙打掉了一半,它嗷嗷叫了很久之後又重新和我打鬧,有這樣的小狗為伴,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小醜還沒有長大,算是一個狗青少年的時候,據外公說被一些地痞無賴給殺死成了人家的腹中餐,我哭了,小醜就這麼沒了。

狗是有靈性的動物,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它不會嫌棄主人家貧窮而離開,無論主人是否給它飯吃,它都會守住家直到它生命的最後一刻。狗是如此的善良,為什麼下場都是如此的不堪呢?我不知道有些人將自家的狗打死來吃的心情是怎樣的,但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怎麼能夠下得了手呢?殺狗的場麵我見過很多次,但有一次我至今不能忘懷,那場麵一直在敲擊著我的靈魂。那是快要過年的時候,我家一親戚買了好幾隻狗,準備在過年期間吃,於是就讓一殺豬佬來殺狗。那殺豬佬把一隻狗裝進一個蛇皮袋中,掄起袋子就往地上死勁的砸,那物體撞擊地麵的悶哼聲,簡直是讓我的靈魂都在顫抖。原本狗高傲的汪叫聲瞬間變成了悲鳴,那狗絕望的嚎叫聲使我耳不忍聞。我不敢想象要是將來有更高級的生物來奴役人類,我們的命運該是多麼的慘絕人寰,也許到那個時候我們才能夠意識到應該與大自然的一切和睦相處,少作惡多積福吧。

自此,灰虎的小崽就都已經夭折了,可憐沒有一個能長大成狗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像是在風中搖曳著的蠟燭一樣,稍不留神就滅了。我經常告訴自己,我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因為也許在下一秒我就會不存在了。既然下一秒連存在的可能都沒有,那我還有什麼資格暢想未來規劃人生呢?假如你把人生規劃得很長很嚴密,而你的生命卻隻有你規劃得一半,那你的規劃不是白費了嗎?慢慢的我發現,是我消極了。人隻要活著,希望就一直都在。隻要活著,就有夢想實現的那一天。因為你根本就預料不到死神在下一秒降臨在你的身上,既然你有一秒的時間,那你就不應該浪費,要對這一秒充滿希望,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前些天,在和一個老鄉聊天的時候,她說在她的眼中我就不是一個男人。這讓我鬱悶不已,**裸的人身攻擊啊,不是男人那是什麼?我可是要成為一個強大的男人,隻有這樣才能保護我的家和我愛的人。不光是人,其實狗也是如此。在灰虎生完第一窩小狗很久很久之後,我家周圍又開始出現了陌生的公狗,其中一條叫黑子的狼狗最為顯眼。狼狗嘛,自然就不用說了,高大威猛的狗代表,看誰不順眼,三兩下就可以把對方解決。有一句歌詞寫得好“野菊花也有春天”,按照現在的說法,黑子絕對是“高帥富”,但是它卻愛上了我家腿有點瘸的灰虎,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從黑子出現後,就沒有其它狗敢靠近灰虎,而黑子像個跟屁蟲一樣,時時刻刻的就跟在灰虎後麵。嗚嗚嗚,太感動了。我不知道黑子有沒有回去過,反正每天早上它必定睡在我家門口,晚上灰虎在家裏,它也睡在我家門口,偶爾還吠幾聲,儼然就是我們家的看家狗嘛。我覺得是愛屋及烏吧,黑子在我麵前很溫和,我撫摸它的腦袋,它並沒有不愉快的表現。不得不說,它真是太大了,令我歡呼雀躍的是不久後我也會有狼狗了,哈哈。就這樣大概十幾天吧,黑子才在我家消失。很久之後,聽說黑子被賣掉了也有說是被殺掉了,總之我再也沒有見到過它,估計後者的成分大一些。我恨黑子的主人,不是因為黑子,而是因為他讓灰虎沒有一個好的結局。

灰虎再次懷孕了,這一次生了三隻小狗,其中有一隻壓根兒就是黑子的翻版,當看到它的那一刻,我就決定養下它。這次灰虎沒有讓我失望,三隻小狗都順利的滿月了,一隻給了外婆,一隻就給了姨父,那個小黑子我家就自己養了。此時我沒有了給狗取我自己的名字的傻傻念頭了,我給小黑子取名叫歡歡。歡歡真像它爸,從小就看得出將來必定是高大威猛。我奶奶告訴我,歡歡的眉毛上各有一個黃色的小圓點,這種狗又叫四眼狗。歡歡長得太漂亮了,皮毛非常勻稱光滑,隻有黑色和黃色兩種顏色的皮毛,典型的狼狗樣式。

灰虎是我的大寶貝,歡仔(愛稱)就是我的小寶貝,它們娘兒倆就是我們家的二寶。由於沒有被抓走的緣故,歡仔吃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奶,隻要灰虎躺在地上,歡仔總會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吃奶,後來灰虎就不讓歡歡仔吃了,隻要歡仔有這個意圖,灰虎總會凶它,歡仔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戒掉了奶。每當看到歡仔湊過去吃奶的樣子,我總忍不住笑意。歡歡不吃奶了,我們就考慮是不是將它和灰虎分開來吃飯,因為我們怕灰虎咬歡仔。事實上是我們多慮了,其實狗也是非常有愛的,每次吃飯的時候,灰虎總讓歡仔先吃,然後自己再吃。要是歡仔發現灰虎在吃飯,它總是搖頭擺尾的過去嗅一嗅灰虎,感覺就像是一個嬉皮笑臉的孩子想要吃媽媽碗裏的飯一樣,此時灰虎就會讓到一邊,讓歡仔大快朵頤。歡仔吃一吃,抬起頭來望一望,這畫麵真的好溫馨。有時候,灰虎也會從鄰居家叼回一根骨頭給歡仔吃,每當歡仔看到灰虎帶回來什麼好東西的時候,真是歡呼雀躍的不行,對灰虎又是親又是吻的,十足的好吃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