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莉去陽台接了個電話,葉流掀開蛋糕盒,心情複雜,他向葉音子訴苦:“我過生日她有買過這麼大的蛋糕麼?”
葉音子叼起一顆櫻桃,愉悅道:“我過生日有。”
“……”
於溯給葉音子遞上蛋糕刀,讓她切。隨口說:“這蛋糕挺漂亮的。”
葉流睨了他一眼,冷笑:“嗬,你吃過這麼小的麼?”
於溯想了想,說:“有啊,我第一次見你那年的生日,就吃了你給我的那塊小蛋糕。”
“?”葉流懷疑地看向他:“你不是扔了?”
於溯納悶:“誰告訴你我扔了?”
葉流定定地看著於溯,他深棕的眼珠轉動,並不相信。
“啊哈!”他轉而一笑,往後靠了靠,道:“某人那時的冷漠記憶猶新,我當時都默認扔了。”
於溯接過葉音子遞的蛋糕,叉子攪著上麵的奶油。他其實知道自己性格不太好,很多情緒能憋就憋,憋過頭了就會被誤認為不開心和冷臉。
對別人他不在意,但葉流不一樣,他又說不清哪裏不一樣。他放下叉子,抬眸問:“你還默認過什麼?”
葉流不吭聲了,他低頭吃著蛋糕。奶油很膩,蛋糕胚很硬,於溯的目光還停留在他身上。
於溯說:“你給我的東西我從沒扔過。”
葉流:“哦。”
氣氛突然鬧的很僵,他每次都是始作俑者。
好在林莉來救他了,她打完電話去廚房洗了個手,然後怒氣衝衝地走出來,沉聲問:“廚房的牆怎麼黑了一塊?”
“我…”於溯剛想開口,就被葉流捂住了嘴巴。
葉流搶先回答:“我弄的。”
林莉皺著眉,“你?”
“純屬意外。”
“沒人受傷?”
“沒”
林莉舒出一口氣,招手,“小溯,你過來。”
林莉把他轉了一圈,柔聲道:“沒事吧,以後葉流做飯你離遠點哈,你說你來我們家住幾天,受了了傷我怎麼跟你媽交待啊。”
她又抬頭,“流兒,媽明天給你報個烹飪班。”
“什麼?”葉流不幹了,“你有點過分啊,我閑著慌麼去學做菜。”
“以前怎麼樣是小事,但油鍋起火是大事啊。媽工作越來越忙,音子以後還要你照顧的。”
“嗬,她都多大了。”
“我才九歲。”葉音子含糊著蛋糕插嘴。
葉流:“再過兩天你十九了知道麼?”
葉音子:“媽媽!”
林莉:“好了,聽話!去上幾節課,做得好了媽也開心。”
“我不。”葉流滿腦子想的是他浪費時間去學做菜,於溯再利用這時間學習,那他還能拿第一名麼!
“你這孩子…”林莉正想勸,便聽於溯開口道:“幹媽,我也想去。”
林莉:“啊?”
於溯繼續說:“如果葉流去的話,我也想去。多學一項技能也好,我對做飯挺有興趣的,錢我媽會給你。”
林莉:“呸,這說的什麼話,你倆做個伴也好,就這麼定了。”
葉流急了:“喂,我沒答應。”
林莉白了他一眼,“那雙球鞋我也沒答應。”
“我…”
“就這樣,媽要去弄文件了,吃完收拾好。”林莉點了點,回了房間。
葉流憤憤地戳著蛋糕,煩。
於溯剛開口:“為…”就被止住。
葉流說:“別想太多,讓我媽知道我讓你做飯得弄死我。”
於溯:“哦,看得出來,我想問的是為什麼不願意去。”
葉流吃著叉子的奶油,悶聲道:“我默認和你是競爭關係,馬上要段考了,我不想浪費時間。”
於溯挑起眉:“看來我讓你挺有壓力?”
葉流:“你說呢?”
於溯點點頭,不再說話。
於溯其實在葉流家住過,秦芝和顧遠年度蜜月的時候,他被寄養在這。也是在那時候他和葉流真正地熟了起來。
葉流房間有單獨的浴室,桌子上繪有淺綠色的葉子,他說是葉子,葉流說是花瓣。窗台能在高樓的縫隙中剛好看到月亮,運氣好的時候,還能見到流星。他在那許過願,做過夢,曬過暖暖的太陽,見過一輪新日的初生。
多年後他又來了,也是因為寄養,秦芝和顧遠年卻離婚。他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他心疼秦芝累,又慶幸她解脫。
葉流家前後有兩個浴室,林莉和葉音子的房間在前麵,葉流和他的在後麵,他自然去葉流那個房間,但某人顯然不太歡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