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你那天在宿舍前的院子裏彈的,我都聽到了。”
水穎:“我也聽到了。”
楊柳:“送我時的曲子,我聽到了,很好聽。”
沈沐卿:“你的箏,彈得很好。”
鍾雲忌幾人:“沒聽過,但就你了。”
藍淺鏡:……好的,你們可以的。
她已經感覺到旁邊的藍家人投來了好奇…以及複雜的視線,嗯,因為這些他們都聽到了。
“哎呀,看來你們定下由藍隊長來表演了~”宣若魅一看對麵的視線就猜到了。
接著,血狼啊藍家啊姚家啊反正這一群,都見到藍淺鏡拿出一件樂器,伸手撥了撥,聲音還挺好聽的。
至於具體是什麼樂器,不好意思,不是專業的分不清楚,反正是古樂器。
正要開始,有人說話了,“我想聽一首帶詞的。”
???
“你以為在點歌嗎?”藍淺鏡回頭看了肖遙一眼,發現對方正十分期待的看著她。
“帶詞的啊,我也喜歡~有什麼詞什麼曲,給我挑一挑啊~”
藍淺鏡:……宣若魅這個女人的話可以無視。
抬手,撥弦,箏音如流水傾瀉而出,勝過溪中流水的清透,卷著漫天飛舞的花瓣,跨過時空,見證虛妄或真實的世界。
輕盈細膩的嗓音,如在耳畔,似在天邊。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箏音初時活潑輕快,似有一名美麗的女巫,身著一身隆重的服飾,在山間奔走,赤豹花狸、辛夷桂枝為伴,奔去相約之地。
可山高路險,雲霧遮蔽,叢林幽幽,昏暗如夜,來路漫漫,她匆匆趕到,卻仍舊遲了。
高山之巔,雲霧似流水,在空中翻湧流動,卻不見她的神靈。
山間吹起寒涼刺骨的風,飄落冰冷濕寒的雨,幽深寂靜的山林,雷鳴猿啼,風雨交織中,隻餘她一人,神靈不臨。
最終,也隻能於風雨淒淒中,哀婉而去。
哀婉肅歎的箏音漸漸放輕,卻更添一份惆悵,在心間揮之不去。
一曲入心,便是如此吧。
藍淺鏡按了按有些顫動的琴弦,箏音歸於平靜,徹底結束了這一曲。
眾人有些迷茫,似乎悵然若失,那些古僻深奧的詞句,他們其實沒怎麼聽懂,但卻又奇跡般懂了。
滿懷期待而去,哀愁失望而歸。
待到眾人回神,便是見到藍淺鏡已經收好樂器,靜靜坐在原地,麵色淡然的望著眾人。
——或許她也沉溺曲中,感受那些美好期待,也感受那些哀婉憂愁,但無人看見,隻因,皆是曲中人。
無人說話,那憂愁淒婉的氛圍似乎跨過時空,蔓延到此處。
直到君玉絕溫溫和和的一句,似乎透露著什麼,“你的箏,還是和以前一樣。”
變得隻是曲,人從未變。
“是嗎?你的蕭,也未必變了。”藍淺鏡瞥過君玉絕腰間的玉簫,還是那一柄,便是淡淡回了一句。
君玉絕低頭,撫了撫腰間的玉簫,“也許是沒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