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了,對上溫宴視線,她莫名覺得不自在。
那溫和又無奈的眼神,溫宴仿若是在關愛一個傻子。
而那個傻子就是她溫慧。
可她總不能指責溫宴的目光吧?
溫慧隻能移開了視線,幹巴巴地咕噥:“可我就是喜歡。”
“你喜歡不就行了?”溫宴回了一句。
要溫宴來說,那季究不好的地方多了去了,她對順平伯府的印象不深,但提起了季究大名,溫宴上輩子可是如雷貫耳。
季究是小伯爺夫婦的老來子、幺兒,是伯夫人的眼珠子心肝寶,哪怕功不成名不就,祖母、母親把他寵得上了天,小伯爺膽敢說季究一句不好,伯夫人能護著孫兒讓兒子滾蛋。
正因此,季究被慣出了一身的毛病,進京後混賬事情一堆,睡花娘摟倌兒,得罪了不少人,又逃回臨安。
伯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護,鬧得京城舊都都沸沸揚揚。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良配?
聯係曹氏剛才的話,溫宴也能想象順平伯府態度調轉的緣由了。
那季究昨兒在馬車上,回去後鬧死鬧活看上她了,逼得祖母、母親讓步,小伯爺夫人大清早就挨不住,來桂老夫人跟前示好。
也難怪她是那麼一種口氣,這自打臉的酸爽,可不就是硬著頭皮、尷尬又不自在。
溫宴看不上季究。
溫慧堅持要這麼親事,溫宴總不能跳起來拆了。
拿上輩子的事情說道,溫宴敢開口,也要溫慧敢信。
話說回來,這就是溫慧的一廂情願,順平伯府若對溫慧有意,前回就不會冷臉拒了桂老夫人了。
這事兒成不了,溫宴又何必當惡人。
桂老夫人的目光在兩個孫女身上轉了轉,而後看向曹氏。
曹氏心領神會,起身回自己院子,也把溫慧和溫婧帶走了。
溫慧不願意,曹氏勸她讓老夫人細細琢磨與伯府應對的說辭,她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二房離開,桂老夫人也不避諱安氏,與溫宴道:“宴姐兒,你父母都不在了,祖母得先考量你。既然順平伯府開口……”
溫宴笑了笑,她知道溫慧成不了,桂老夫人這個當麵被拒過的,又怎麼會想不通?
孝期未過,這在老夫人眼裏並不是問題。
合了八字定了親,婚期押後就是了。
送上門的好事,桂老夫人斷不會推出去。
這麼一想,溫宴便道:“我有話想悄悄與祖母說。”
桂老夫人應了,讓安氏與婆子、丫鬟們都先出去,隻餘她們兩人。
溫宴問:“您聽說過霍以驍嗎?他是三皇子的伴讀。”
桂老夫人眉梢一揚:“你是說霍太妃娘家那位侄孫兒?似有傳聞他是……”
溫宴點頭:“傳聞是真的。”
桂老夫人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氣。
溫家居臨安,遠離京城,但祖上畢竟是侯府,多多少少能聽些消息。
何況,有關霍以驍的那些傳聞在朝堂上不是什麼秘密,京城官場私下都在猜,隻是誰也沒有證實過,也不敢證實罷了。
霍以驍明麵上是霍家子弟,實則是皇上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