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餘涵已經躺在了醫院的床上。天亮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腹部的麻醉效果還沒過去,她幾乎感覺不到腹部的存在。
她哥一夜沒睡,眼底的黑眼圈烏青,第一個看見她醒來,一掃疲容,欣喜若狂地想過來。
不料她卻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嚇得眼球直想往眼皮外鑽,極度恐慌地掙紮著,嗚嗚嗚地叫著,眼淚流個不停。
她哥手足無措:“……李餘涵?”
媽媽把哥哥推開,趕緊跑過來,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兒,心疼得直落淚:“涵涵、涵涵……媽媽在這呢!不怕不怕涵涵不怕……”
像哄幼稚園的小朋友。
父親則像是一夜白了頭,整個人老了好幾十歲,想摸香煙,卻發現早就抽完了。
警察局的警察還在現場,調查取證。
醫生跟幾位護士趕緊進來,把幾個親屬叫到病房外。
哥哥來回踱步,氣不住往牆上狠狠砸了一拳。
母親坐在長椅上,雙手掩麵小聲哭泣。
父親的臉鐵青鐵青的,插著手,兩道濃眉緊皺,眼睛陰翳。
賈警官對這個場景感到心酸酸,不忍多看,問江凜:“……現場還有什麼線索嗎?”
江凜憤怒又無奈地搖搖頭,拳頭握緊:“……沒有,而且目擊證人證詞不多……事發突然,他隻來得及救人,對凶手的特征都記不太清。”
“那這案子不好辦啊……”賈警官皺眉,看著遠處一站一坐一塊在病房門口等待的李家父子,拉江凜走遠了幾步,壓低聲音,頭疼地說:“……上頭領導要求徹查此事……必須盡快捉拿凶手……”
“可是……”江凜為難道:“這案子的線索實在太少了!如果不是凶手自首,恐怕……”
賈警官無奈:“這怎麼可能……”
“……賈警官!”穿著警服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魏兆民拿著一打資料衝過來:“……賈警官!凶手自首了!”
賈警官被嚇得:“……臥槽?!”
凶手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無業遊民農村光棍。
平時在村裏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後來家裏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托人給他找了份搬磚的活謀生,誰知他看不上搬磚那點錢,還嫌累嫌髒,整天就知道偷懶。
昨天不僅被開除了還被扣了工資,他一氣之下喝了大量的酒,又看見了經常經過,自己垂涎已久的餘涵路過,酒壯慫人膽,實施了此次強女幹。
事後醒了酒,看見自己一身血,嚇得他把事情都跟家裏人講了,然後被家裏人勸著,來警察局自首了。
現在人已經在警察局裏了。
除了母親堅持要守著女兒,一行人匆匆趕往了警察局。
隻見警察局大廳裏,冒出來了一大堆人,男的女的老的都有,一個四十來歲的猥瑣男人躲在哭天喊地的白發老嫗身後,身邊烏泱泱的好大一幫人。
“就是你這個王八蛋吧?!”
餘涵的哥哥早就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不管不顧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手攔著,揪著猥瑣男的衣領就往他臉上打!
猥瑣男才挨了兩拳,就痛得號啕大哭,縮在了母親身後縮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