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禮服怎麼樣啦?”
“我的大小姐,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的功課吧。”
“說來,為什麼你教那些小孩子防身術,卻不肯教我呢?”
雲居雅初臉上的表情一瞬褪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這輩子都不需要學這種事情。”
“為什麼?我難道就不需要保護自己嗎?”
“你知道防身術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再不濟也能用來強身健體啊。”有棲川九微還真以為雲居雅初是覺得她學防身術沒用。
雲居雅初瞳孔裏翻湧著不知名的情緒:“它也可以叫,殺人術。”
有棲川九微愣了一下,便也沒再堅持了。
生日會當天,有棲川吃過午飯就被拉著去試禮服和妝造。服裝設計師也露麵了,九微瞥了一眼,是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看著就是長期居家工作的亞健康膚色。
換好禮服剛出來,九微對著鏡子看腰線時,雲居雅初就推門進來了。
這時九微多少都還有些小女兒的嬌羞:“雅初老師!我還沒準備好!”
雲居雅初卻愣了愣,眼前的少女雖然還沒有長開,但穿著粉嫩嫩的鮮花裙,整個人就像是初春枝頭盛開的桃花一樣,那麼嬌豔,那麼天真,美好得讓人想要私藏。
“沒事,我就是來看著你上妝的。”雲居雅初吩咐妝造師:“玫瑰讓人去采了,到時候會編成花冠送過來,先給她盤發上妝。妝不要太濃,她底子好,提提亮就行。”
“花冠?我今天還要帶花冠?”九微提起裙擺走到化妝鏡前坐下。
雲居雅初點了點頭:“本來你哥想讓你帶鑽石王冠,我覺得配你這身太俗了,就換成了白玫瑰花冠。”話鋒一轉又補到:“但也不能太素,我帶了一串粉紅珍珠手鏈,你哥給你配了一雙水晶鞋。”
“水晶鞋?他不會想諷刺我是灰姑娘吧。”九微嘴上吐槽著自家哥哥,心底裏卻美滋滋的。
雲居雅初搖了搖頭:“不會的,那雙鞋子造價不菲,就算是當年的安徒生,也想象不到這樣一雙鞋的。”
“鞋跟高嗎?”
“不高,幾乎是平底鞋。”
“雅初老師,你今天會陪我出席嗎?”九微看著並沒有換正裝的雲居雅初有些疑惑。
雲居雅初搖了搖頭:“我……不適合出現在那種場合。”
九微記得自己要在生日宴會上切蛋糕,急急地問:“那你不陪我切蛋糕了嗎?”
雲居雅初按住了她打算扭頭的身體:“坐穩了,在挽發。”
頓了頓,說到:“宴會回來了,我再陪你切。”
九微有些不高興,但也隻能接受。
在一片沉默中,妝造師小心翼翼地盤著頭發,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大主顧。
雲居雅初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你當年禮儀課學的交際舞,沒忘吧?”
九微抬了抬眼,小嘴嘟起:“沒忘。”
“好,一會你換上鞋子,我們練習一下。”
“你到時候又不會在現場陪我跳。”九微語氣裏有些不滿。
雲居雅初無奈地笑了笑:“今天不會有人什麼不長眼的人來邀請你跳舞的,你隻需要和十闕跳完開場舞就可以了。”
等有棲川九微和雲居雅初複習了一下交際舞之後,花冠也送到了,這意味著有棲川九微要出發了,十闕已經坐在接她的車裏等在門口了。
雲居雅初小心翼翼地將花冠固定在了九微的發頂,剛剛摘下來的白玫瑰,甚至還有幾滴露水,有的已經完全綻開,淋漓怒放生命,有的還含苞待放,似乎是月下美人,將有棲川九微襯托地恍如誤入人間的花仙子。
落在了雲居雅初麵前。
已是深秋,入夜的溫度不高,雲居雅初拿了一件有棲川九微的大衣交給隨行秘書後,目送九微上車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車裏的九微趴在窗戶上看著雲居雅初遠去,心情有些空落落的。
“轉過身來讓我看看。”十闕將注意力從電腦上挪開,看了一眼自家妹妹:“不錯啊,雲居還是了解怎麼打扮小姑娘的嘛。”
九微擰了擰眉:“那是因為小姑娘本來就漂亮。”隨即又想到了其他事,向十闕的方向挪了挪:“說來,哥,為什麼雅初老師不能和我一起去生日會呢?”
十闕頓了頓:“他的身份不合適。”
“可他是我的老師啊?”
“他不僅僅是你的老師,他的身份泄露,對他自己、對家族,都是一大威脅。”
“那他以後,是不是都不能陪我過生日了?”
“你要是喜歡,等晚上再回來和他一起過不就行了?”十闕不了解小女孩在某些事上的執著。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外麵過生日?”
“九微!你是有棲川家的大小姐,你的生日宴會又不是隻是用來玩的!”十闕難得和妹妹說重話,九微聽罷也不再辯駁,隻是一個人悶悶不樂。
對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來說,她還不知道雲居雅初到底對家族意味著什麼,畢竟她不可能在這個年紀了解社會的至暗一麵。
可就是這一時沒有把話說清楚,為日後兄妹倆的決裂,埋下了禍根。
隻能說這個生日宴會不愧是有棲川九微的生日宴會,來的盡是些名門望族,這還是雲居雅初挑選過、和有棲川家交好的,如果不加篩選,來的貴族們隻怕更多。
雖然隻是一個十歲小孩過生日,但該露麵的各家家主也都齊聚在此,紛紛帶著自家的小兒子小女兒,祈盼自家孩子有幸能和有棲川家的公主交個朋友,這樣對自家生意百利而無一害。
無奈宴會主角卻好像對這種觥籌交錯的場合沒什麼興趣,從宴會開始就隻待在有棲川十闕身邊,和同齡人交流時也隻是偶爾回應三言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