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微,你有受傷嗎?”
“我還好,隻是渾身沒力氣。老師,你幫我告訴哥哥,他可以不用來救我,我不想浪費他這麼多年的……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雲居雅初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怒氣也在不斷積累,此時書房裏已經站滿了黑衣人,有的手上抱著電腦,在分析剛剛電話的信號來源。
“老大,信號一直在移動,看樣子似乎是在陵園附近的郊區繞圈子。”解析完數據後,黑衣人上報了結果。
“小姐肯定被他隨身帶在身邊,那是他最強有力的護身符,我們強行出手,必然不可能救得下來毫發無損的小姐。”和外人交談時,雲居雅初不會直呼九微的名字,而是像所有隸屬於有棲川家的殺手一樣,稱呼她為小姐。
“可是我們不能確認他們是否會對小姐下手。”
“jack手上除了她,也沒有其他的牌了,先去陵園看看吧。”
另一邊,有棲川十闕推開了古堡裏的一個房間門,門內的床上躺著一個形如枯槁的老太太,赫然是曾經的□□公主,有棲川十闕的奶奶。
“奶奶,您可真有本事,都這樣了,還能買通你的看護,陷你孫女於險境,我該誇您真聰明,還是真愚蠢呢?”
“咳咳,我父親那不成器的徒孫,看樣子得手了嘛。”老太太雙眼渾濁望著天花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每一句話都嘶啞得讓人覺得可怖。
十闕麵上不顯山不露水:“他得手了,您活不過明天;他不得手,您活得到明年。怎麼這麼簡單一筆買賣,都不會算了呢?”
“哪又如何,我隻問你,哪又如何!我鬼門三家是□□的至尊!是日本黑色的天皇!而你,一個貧民生出來的孽種!就想阻斷我們的千秋大業,不可能的!”
“鬼門三家氣數早就盡了,不過空有武士道精神的街頭混混,在這個時代妄想稱王稱霸,您和您那同伴還欠了點火候。”
“欠了火候?那你為什麼要來這裏?嗬嗬,我的乖孫子,聽我們的話,你那好妹妹還能全須全尾地回來,你要是打算搞什麼小動作,你那妹妹,可沒人能保證她的性命了。”
“我的妹妹,還不需要你擔心。”十闕話音一落,抬手招進來幾個人,看打扮,有律師、公證人,還有一個攝影師,最後走進來的,竟然是曾經在這個家伺候了老太太二十多年的保姆。
“你!你要做什麼!”老太太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掙紮著想起身。
有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從隊列中走出,將老太太扶了起來。
他伸出手,手裏握著一枚小巧精致的懷表,嘴裏默默重複著老太太的名字,深度催眠了老太太。
“你愛你的先生嗎?”
老太太猶疑了一下,隨即肯定到:“愛。”
“那是不是不能做危害他家族的事情呢?”
老太太有些抗拒,催眠師引導了許久,才誘導她說了個是。後續的催眠環節就方便了很多,催眠師給她下了寫遺囑將自己所持有的股份留給有棲川九微的命令。
這就是雲居雅初和有棲川十闕商量出的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直接粗暴,簡單有效。
等遺囑立完,有視頻和文書證據後,有棲川十闕立刻安排人將股份轉讓書和遺囑陸續公開。
這一切安排完,他轉身對保姆說道:“從現在起,你需要盡可能地向這幾個人提供老太太的相關信息,九微回來之前,如果被人發現老太太已經死了,你不僅拿不到一分報酬,你全家都要給九微陪葬。”
保姆被嚇得不輕:“可老太太,現在還沒死啊……”
“快了。”語氣仿佛是在說正在燒著的水快開了、踩著刹車的公交車快到站了,如此順理成章,毫不意外。
等催眠師問出來了所有和jack對話的訊息後,直接擰斷了老太太本就脆弱如枯枝敗葉的喉嚨,讓兩股戰戰的保姆明白了,什麼叫“快了”。
鬼門三家自詡是暴力的終極,但在弑親這點上,卻還沒有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有殺人不眨眼的魄力。